曹子桓正窝在木桶里泡澡，他低头看着自己腿间的巨物，就这么赤♀裸裸地挺立在那儿，实在是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捂脸喃喃道：“又有反应啦……”　　　　只一闭眼，脑海之中便又闯进貂蝉那一颦一笑，仿若她适才捋过自己发间的落叶，是在轻抚自己的面颊，醇美的女儿香沁入鼻息，深呼一息，一脸满足，好像脑中便是真的一般。　　　　“原是昭阳宫里人，惊鸿宛转掌中身，只疑飞过洞庭春。按彻梁州莲步稳，好花风袅一枝新，画堂香暖不胜春。”　　　　皮肤如闺中小女一般雪白，身上肌肉却是精瘦紧实，架肘在木桶边缘，轻轻摩挲，好似在触摸她的肌肤……腿间那物涨得生疼，只道是自己魔怔了，笑嗔自己的“少女心”却是对女人最有反应，感觉只一想，便觉着甜。蓦然觉得自己“三十八年的少女心”怦然心动，难道是恋爱的节奏？　　　　仰头叹一口气，认命地给那物消火。　　　　内室水声短短续续，约莫两刻钟，一声叹喂，沐浴之人才起身而出。　　　　过肩的长发半束，曹子桓问过父亲安好，倒是并未被骂及“浪荡不正经”。出来便听说某个浪子在一酒肆等酒吃，哈哈一乐，带着典满驾马往那酒肆而去。　　　　曹子桓驾马，潘安之貌风流倜傥，引得无数男女掩笑侧目，大过眼瘾。勒马于东市酒肆之外，跳下马来，对着正在添酒的酒娘笑问：“老板娘，那被禁酒禁欲之人，是否在你这儿讨酒喝？”　　　　那美妇酒娘见得翩翩美少年便是粲然一笑，道：“自是，那位就在那处等二爷来呢！”　　　　闻言，抬步便往里头走，对着栏边木几后的浪荡公子笑道：“奉孝！你这厮竟是特地来这里等酒喝啦？难道你不晓得这全许都的酒肆皆不可卖你酒水，全许都的女子都禁与你交欢？”　　　　那散发的浪荡公子闻声抬头，眸中精光一闪即逝，立即苦着脸，哭骂：“公子啊公子，你可害得嘉好苦！这全许都的酒不让嘉喝，全许都的女人不给嘉碰，可苦了嘉啊！”　　　　“少来！”子桓坐下叫酒酿上酒，在对郭嘉道：“两年不见，禁酒禁欲，果真神清气爽啊！看吧，听华神医的果真不错！”　　　　郭嘉听闻上酒，登时觉得精神大振，哪里知晓，风韵犹存的酒酿端上来的酒水，竟然只有果香却无酒香。“二公子可不能诓骗我啊，这哪能算是酒哇？”　　　　子桓接过酒娘递来的酒盏，对她一笑，惹得酒娘面色含羞，给郭嘉添酒，却是不看一眼，偏偏盯着美少年瞧。　　　　“这就可是我特地向我父赦请的，与华神医相商，奉孝的专用酒水，只此一家有售。”　　　　子桓瞧郭嘉呷了一口，苦着脸，没有酒味，却是又苦又甜，整个一张终于有些血色的脸拧成了菊花，面上便是一乐，竟又叫酒娘一不开眼。　　　　“二公子莫要再取笑我啦，还不如想想公子自己呢。公子如今也十三了，家中还有两美，当是……当年主公这般年纪，已是阅女无数啦。”　　　　曹子桓听郭嘉反过来膈应他，气得要掰开军师的嘴，把拿药酒往他嘴里灌。　　　　“二公子饶命！饶命……”郭嘉呼出口气来，摇了摇头，道：“不然二公子为何要回来呢？”　　　　品了口酒酿甜的花酿，斜了他一眼，“你说呢？”　　　　郭嘉够着眼睛往那酒酿的衣襟里瞧，嘿嘿笑道：“公子不知主公为何急急唤你回来？”　　　　子桓眉角一挑，瞪着一脸得意的郭嘉道：“是你与父亲出的主意？”　　　　郭嘉舔了舔唇，作势便想将面前的酒碗向嘴边送，可一尝得那味道，赶紧放下来，拧着鼻子道：“主公不是怕二公子不愿回来么，而且啊，公子这次是蛰居不得了。”　　　　“胡言！”伸手抓了块肉，用小刀优雅割食，咽下一口，“我于那些没有兴趣。”　　　　郭嘉咋舌，待酒娘离去，再翻了个白眼，回道：“莫不是二公子不当嘉为师友，还没兴趣……那为何取‘不二’的名字？”　　　　“曹丕，是‘一曲曰不一’，一加一为二，不就是‘曲不二’嘛，与名字何干？”　　　　郭嘉笑：“二公子不作第二作何？”　　　　曹子桓一噎，骂道：“曲解！”　　　　郭嘉不理，一双笑眼却闪露精光，直直望向曹子桓心底。四目相对，回之一笑，二人皆知其意。　　　　“主公欲战袁绍，已经陈兵官渡，准备一战定乾坤，二公子可要立下不世大功啊……二公子把那坛子酒给我喝一口吧！喂喂，别喝光啊！”　　　　曹子桓与郭嘉对饮到了宵禁之时，子桓饮酒，郭嘉饮药酒，子桓喝得飘飘然，摇摇晃晃遛马到了司空府。郭嘉却硬是被逼得呕吐，大骂身子医好之前是再也不要与二公子喝酒了！　　　　卞夫人叫典满扶着自己醉乎乎的儿子，入了内院，子桓院子里只有两个女人，一位双十，一位刚满十岁。央人敲了貂蝉房门，竟是直接将自己疼爱的儿子推给了貂蝉，转身便领着侍女们回了自己住处。　　　　丕儿，为娘只能帮你到这儿啦。　　　　*　　　　貂蝉看向肆意躺倒在自己床榻上的人，一动不动，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幽幽一叹，她知道卞夫人为什么将二公子送到自己房里来。两年未见，二公子是长大了，身子抽条儿，十三岁的少年是比自己还稍稍高了些，模样仍是那般精致，却是多了些英俊之气。　　　　这般少年，想必大家女子都是喜爱吧。　　　　吩咐侍女去煮了醒酒汤，端来了脸盆，浸了浸帕子，走至榻边。低眉看了少许这脸颊通红的美少年，还醉着说了什么梦话，嘟嘟囔囔的。　　　　侧身坐在榻边，抬手用浸湿了的帕子轻轻擦拭二公子额上的汗珠，心下打算待会儿是去窗边的小榻和衣歇息一晚。在一瞥这少年，眉黛轻皱，嘟着嘴，似要说些什么。　　　　俯身侧耳倾听。　　　　“我是……酒里泡……泡大的……还可以……喝……”　　　　“噗！”貂蝉掩嘴一笑，嗔道：“你是酒葫芦么，还是酒里泡大的。”　　　　“唔……貂蝉姐姐笑起来真好看……”　　　　貂蝉微讶，回过头来，这才发现这位酒醉的公子竟然红着脸，瞪着水光光的眸子对着自己瞧。　　　　骤然起身，转过身来背着曹子桓，轻道：“公子既然醒了，便喝下醒酒汤吧。”　　　　曹子桓撑起身子坐起，咧着嘴笑道：“子桓喜欢看貂蝉姐姐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公子莫要戏弄妾。”貂蝉语气淡淡，端着醒酒汤递到曹子桓面前，示意其喝下。　　　　“我头晕，姐姐不喂我么？”曹子桓努力睁了睁眼，一双桃花眼内水汪汪地闪亮，讨人怜爱的极。　　　　貂蝉见曹子桓突然又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心下一叹，颔首吹了吹汤药，尧了一勺，递向曹子桓嘴边。　　　　曹子桓心里得意，面上却是乖乖地喝完那一勺。　　　　貂蝉见这少年乖巧，倒是一勺一勺地喂完了一碗。再瞧这位曹家好看的二公子，又是盯着自己瞧，一瞬不瞬的。　　　　“公子若是醒酒了，便回房休息吧。”　　　　貂蝉语气又是淡淡，曹子桓觉得这赶人的意味太过明显了，想忽略都不行。可曹子桓是谁，偏偏就能忽略了。　　　　“我就在这屋休息啦。”说完，曹子桓便死皮赖脸地躺在榻上，然后侧头对着貂蝉道：“貂蝉姐姐可以我为榻。”　　　　貂蝉薄怒，放下手中空碗，道：“公子也是这般轻浮。”　　　　哪知曹子桓呵的一笑，道：“我对着女人胆子小，若非是喝了酒，还真不敢对貂蝉姐姐说这话。”　　　　貂蝉抿唇，道：“貂蝉不过一低贱女子，不敢叫公子这般。”　　　　“不！你不低贱！”曹子桓急急出声，却是引来貂蝉讶然一瞥，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　　　　气氛蓦然尴尬起来，无人说话，半晌，貂蝉才开口轻问：“公子那时为何要想司空大人讨要貂蝉？”那时才十一岁，难道便因美色要人，却又是消失两年，弃之不理。虽说未曾被人霸占，即使是曹操也少有见面，可却被丢下，两年之间不闻不问。本该庆幸，却是有怨的。　　　　大约这些王孙公子皆把自己当作是轻贱之物，想要便要，想丢便丢。　　　　“因为我心疼……”　　　　貂蝉未料曹子桓会这般说，双唇微张，很是不可思议。　　　　曹子桓苦笑一声，再一躺在榻上，望着房梁之上出神。　　　　“你因王允辗转董卓与吕布之间，吕布除董卓，是你之功。可那是你所愿么，是为国家大义，还是为报恩？乱世之中，人为浮萍，何况女子乎。吕布败了，他人说你是红颜祸水，父亲欲纳你，众将说你是妲己褒姒，明明错不在你……你何错之有？难道因为你是女人？因为你被他人所青睐？你求死，也却必被杀死，我舍不得……你不该如此下场……”　　　　未听见貂蝉回答，侧首望去，却见貂蝉已是泪流满面，无声下泣。　　　　赶紧翻身起来，走到她身前，捧起她的脸，用着衣袖轻轻擦去那一朵朵让人心疼的泪花。　　　　“貂蝉姐姐，你哭得我心痛。”　　　　貂蝉抬首请抓曹子桓的手腕，止了他的动作，抬眼望他，眸中情感复杂难忍。　　　　“……从未有人……对我如此说……”　　　　曹子桓双手捧着貂蝉的泪脸，深深地望着她，“我向父亲要你，不忍看你为护吕布家眷而死，不愿你死在父亲怒气之下，也不愿你是在诸将的口诛笔伐，我舍不你……”　　　　曹子桓不知自己的眸中，神情得能沁出了水，恍若水中映着的星辰，不敢去摘，让人害怕那是一场镜花水月。　　　　“又或许我与他人一样……”　　　　貂蝉不知曹子桓何意，红着眼睛望着他。　　　　“我的胸腔里，也住着一颗色心。”　　　　“呵~”貂蝉闻言蓦然一笑，惹得某人心情大好，凑过去，亲了亲貂蝉眼角的泪，让她脸红要躲。　　　　“咸的……”　　　　貂蝉羞恼这人刚刚一副深情模样，现在又是这般不正经，却是不料这人却将唇印在了自己的唇上。　　　　“这是甜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