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你是神明赐予我的一束光，你照亮了我悲惨黑暗的人生，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可能还在哪个地下室里蜷缩着，对生活燃不起一丝斗志。”

“够了，你太肉麻啦！还有，神明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许你感谢祂们！”

“......”

“宝贝儿，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跟冥土那个蠢货对拼了一下，伤势又加重了，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不知道认知滤网会把我的话修改成什么。”

“宝贝儿，多喝热水。”

“......”

“宝贝儿，你要去哪？”

“我要去一個很远的地方，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就当我死了吧，千万别来找我。”

“一定要去吗？”

“是呀，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我一定要去。”

“......”

陆司命的意识沉溺在无垠的黑暗里，他与世界之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膜，这层膜阻止了他醒来。

这层膜很薄，薄到一戳就破。

但他痴迷于膜上回响的声音与光影，迟迟不愿从黑暗中醒来，直到这层膜被时间熬干，破碎成无数他追之不及的小光点。

他本能地循着这些小光点的轨迹追去，意外跨过黑暗与光明的界限，猝不及防地醒来。

“呼！呼！呼！”

他大口喘息着，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把头浮到水面上，能多呼吸一口空气就多一分活下去的机会。

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和一个女孩如影随形，他们一起做了很多事情，但梦醒以后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些事情都被埋进了脑海深处，只留下朦胧的印象。

“那些是我遗失的记忆吗？”

陆司命的大脑逐渐清醒。

他想到林临翎对他说的话：每次开发执念之后都会得到一些记忆，周期是一个月。

他仔细回想自己梦到的东西，但一无所获。

做梦就是这样，记不起来的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

那些东西会在很短的时间里淡去，像从手指缝漏掉的沙子，没入思维的金色沙滩，再也无法分辨。

陆司命轻叹一声。

他知道这种事无法强求，反正这个月才刚开始，到最后总能恢复一些记忆的。

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刚好上午九点钟。

宠物市场开门了。

陆司命一个鲤鱼打挺跳到地毯上，穿上拖鞋，到卫生间洗漱了一番，刮了刮胡子，然后换上衣服出了门。

他骑电动车赶到最近的宠物市场，刻意挑了两条看上去无精打采的狗。

他不愿意挑太活泼的狗。

他担心活泼的小狗太粘人，到了要杀的时候他下不去手。

除了买狗，他还买了两个狗笼子和一袋狗粮。

狗笼子太大，他电动车载不动，于是干脆把电动车扔在宠物市场外面，打车回了家。

坐在网约车上，陆司命忽然想到一件事。

我在好时光假日酒店的时候怎么不看一下未来几天的彩票呢？

就算中不了一等奖，中几个二等奖，他也能提车了。

不过，他也没有感到后悔。

凭他弑神者的身份，只要想搞钱，还怕搞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