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
随着香燃尽,公公尖着声音高道。
两人纷纷放下画笔,萤月解放的揉了揉被枕着的手臂,都已经麻了。
“好像啊,两人的画艺简直是不分上下。”
当两人的画作呈上去,皇后在旁点点头忍不住惊叹道。
皇帝也跟着满意的笑出声来,冲着江嘉玉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即便只是友谊赛,也要有人能赢得过扶桑使者,赢,这关乎一国脸面。
“江公子这画竟是个远景,不过却意境十足。”
“这扶桑使者是浮世绘,画出来倒是也有月夫人的几分相似。”
萤月揉着手腕听着四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似乎有些争执不下,原本评判的评审团是两国代表,却不想竟是同票,不分上下。
微微蹙眉,她心生厌烦,只想快些离开。
“不舒服?”
谢景渊走到她身旁,注意到她的小情绪,只是还未等她出声,便又多了一个难题在她面前。
“既然各位都觉得这两幅画不相上下,那么月夫人,你自己觉得呢?你会选择那幅画?”皇帝缓缓开口,将烫手山芋丢到她身上,看着她时,眼神中的威压丝毫不减半分。
张了张小嘴,萤月只能顺从的看向那两幅画。
班毅极为用心地画了萤月的容貌,但鉴于浮世绘的画风,没有办法达到百分百描绘出萤月的容颜,但是已有六七分神似了。
而江嘉玉画了远景,只是草草勾勒出萤月的轮廓,并没有真的画五官,但是萤月优雅端庄而又风情万种的姿态已然表现得张力十足。用美丽的景致衬出画中女子令天地失色黯淡无光,这才是中原画技的精髓。
众人纷纷看好戏的姿态望向萤月,等着她出糗。
心中已然有了答案,萤月缓缓出声道:“按臣妇的意思,两人的画作不分上下,很难评判,毕竟风格各异。”
“月夫人,你这话说了就跟没说一样。”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家女眷憋不住说道。
她们都嫉妒萤月,自然不会让萤月顺利通过这一关。
班毅听见萤月的话,微微扬起下巴,眼底满是自信和骄傲,不信他的画会输。
“我话还没有说呢。”往人群中悠悠的扫了一眼,萤月眼底满是冷意,那人不打自招的往后退,一下就被萤月锁住了视线。
见她畏惧的低头,萤月撇嘴嘲讽笑了笑,看向班毅道:“若从技巧笔法上,两人不相伯仲,但是论意境深远和构思,臣妇觉得还是江公子更胜一筹。”
“这不可能,他的话连五官都未画全,凭什么比我好。”班毅很是不服,上前驳道。
皇帝在上面悠悠的看着这一幕:“哦?不如细说看看。”
想起现代上过的艺术鉴赏课程,萤月只道终于起了作用:“臣妇对于扶桑的浮世绘只了解一点皮毛,未曾深入了解,但却也知道扶桑的绘画其实应该更适合写景,扶桑人依水而生,画江河湖泊自然风光远比画人擅长。”
“不过,这也只是臣妇的一点拙见。”说罢,萤月说完又连忙示弱道。
这番话,不仅仅是挽救了扶桑使者的脸面,也达到了皇帝想要的目的。
众人不由自主的将视线落到院中这位光彩照人的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