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位于南方的小河沟村刚下过一场小雨,空气中漂浮着清新好闻的味道。
不多时,太阳冒出了头,暖洋洋的,安静的村庄顿时多了些欢声笑语。
突然,一道凄厉的尖叫声和叫骂声从赵家传出,划破长空。
“啊——”。
“你个没心肝的赔钱货,竟然敢烫哭老子的宝贝儿子!”。
卧室里,一个单薄瘦弱的小姑娘被凶神恶煞的男人从床上扔下去,脑袋撞到门槛瞬间就鼓起一个小笼包大小的肿包。
但她顾不上疼痛,抬头哭道:“爸爸,不是我……啊!”。
话还没说完,她的肚子就被男人狠狠踢了一脚,嘴角流下一道鲜血。
小姑娘惊恐的看着男人,原本梳理齐整却干枯发黄的头发,凌乱的垂下两缕,随着她的身体不自觉的颤动。
坐在床上的女人看着被踹吐血的小姑娘,眼神恍惚的飘着,暗地里却松了一口气,青紫瘀血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扯动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纵然这样也没耽误她落井下石,“正刚你看呐,抓她现行还不承认。刚才屋里就我们两个,我是儿子妈妈,难道我能把他弄哭?”
床下,赵正刚顶着一张被风吹日晒的黑脸,上面的沟沟壑壑狰狞的竖立着。
他叉着腰居高临下,目光阴狠,“小小年纪,谎话连篇,老子看你就是欠收拾”。
说着,赵正刚粗壮的胳膊拎起小姑娘就往堂屋走去,猛地往地上一摔毫不留情,恍若手中的孩子只是一个没用的物件。
“罗芬芳,给老子拿家伙!”,赵正刚怒喊了一声。
屋内的罗芬芳应着,把拖布棍子塞进他手里后就急急忙忙的去关门。
她想着,可不能再让村里人录视频发网上了。
上次赵正刚教育那死丫头就惹来了不少人,最后连警察都来了,吓得她两条腿直打哆嗦,差点儿晕过去。
不过还好赵正刚聪明,随便找了个理由遮掩过去,警察才没把他们抓起来。
正想着,罗芬芳就有了一个鬼主意,不知从哪找来一个破抹布塞进小姑娘嘴里。
只要她不叫,外人不就不知道了吗,罗芬芳想。
再看赵正刚,一脸愤怒,拿起拖布棍子就往小姑娘身上打,打得她呜呜叫唤。
“跟没跟你说过,你弟弟就是老子的命根子,老子都舍不得动手,你却想烫死他!”。
小姑娘哭的脸都花了,拼命的摇头。
她想说她没有,进屋的时候弟弟就是哭着的,可爸爸就是不相信她……
“还不承认!”,赵正刚咬着牙,猛打了两下,棍子竟然从中间断了。
他扔掉棍子,指着她粗声粗气的说道:“要不是看你还能卖个彩礼钱,给老子儿子娶媳妇用,老子现在就打死你!”
突然,一道咕咕声响起,赵正刚摸了摸肚子,踢了下小姑娘,语气不耐烦,“老子饿了,赶紧起来做饭。敢耽误一点儿时间,老子扒了你的皮!”。
说完,他便走回卧室去看儿子。
看了一出好戏的罗芬芳笑着走到小姑娘跟前,看着她的一身伤,眼里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多了一些庆幸。
“哎呦,真可怜了。不过你皮糙肉厚的,挨几下也死不了”,罗芬芳叹了口气,“可我不行啊,我这身上的伤还没好呢,要是再被他打几下,我可就得去见阎王了”。
小姑娘睁着毫无光彩的大眼睛看她,眼珠黑溜溜的一动不动看着有些瘆人。
罗芬芳皱了皱眉头,用鞋尖将她的脑袋拨到另一边,低声说道:“这也不能怪我,我怎么知道那小子那么娇气,水稍微烫了一点儿就哭……”。
“罗芬芳你干什么呢!儿子尿了!”,突然,屋里的赵正刚气急败坏的喊道。
罗芬芳高声应着,临走前踢了一下小姑娘,“别忘了给你弟弟做辅食啊”。
“砰”的一声,卧室门关上了,大大的堂屋只剩小姑娘一个人躺在冰凉的地面上,看起来她是那么的小。
不知过了多久,小姑娘动了动眼珠,颤颤巍巍的抬起遍布红肿伤痕的手,拿掉嘴中抹布的一瞬间她就干呕了两声,眼睛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