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有小哑巴在草原上做纽带,宣府有朱岳找销路,大赚一笔岂不容易?”
秦柳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沉吟片刻没有说话。
小哑巴混得这么惨,肯定在草原上也不受待见,她跟他去草原贩马不是一个死?
赚钱重要,苟住性命却更重要。
小哑巴如今不肯回草原,她也不会非逼他回去。
不就是多养一张嘴?
秦柳抓紧时间给一家老小缝制了春装,一人两身,都是买的麻布、粗布,内衣用贵一些的细布,当然,也少不了娄老头和小哑巴的份。
令她意外的是,隔壁的曲太太居然开始早起做早饭了。
若不是马家厨房飘出来的烟太大,飘到了李家把秦柳呛醒,她都不知道。
自从燕子楼歇业,秦柳和娄老头等人愈发起得晚了。
反正白天也没什么事。
她这才反应过来,她已经好久没见过马昂了。
秦柳手忙脚乱地给自己和两个孩子穿好衣裳,牵着孩子慌慌张张出了门,就看到马家厨房正在冒着滚滚浓烟,曲太太正拿着一个盆往厨房里冲。
住后院的娄老头和屁股上伤好了大半的小哑巴也都赶过来了,饺子铺里忙碌的马大娘、马跃和马凤姐也先后冲进了院子。
众人也没顾得上多说什么,赶紧拿盆舀水去灭火了。
火势迅速被扑灭,马家厨房里也全是水,还在灶上的蒸笼被烟熏得乌漆嘛黑。
马大娘涵养再好,此时也幽怨地瞪了站在院子里的曲太太一眼。
曲太太此时衣服湿了半身,脸上沾了不少烟灰,泪水涟涟,有些委屈又有些茫然无措。
马凤姐涵养没那么好,气急败坏地说道:“这下好,我和娘早起一个时辰起来做的窝头都被毁了!真是扫把星!”
曲太太捂着嘴呜呜哭出了声。
秦柳见状,连忙拉过马凤姐小声说道:“你别这么说!”好歹这曲太太是她名义上的嫂子,她当面辱骂,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马凤姐却没体会到秦柳的好意,义愤填膺地说道:“你以为她是真心想好好过日子?不过是听说我哥去了宣府,被长官叫过去特训,前程远大着呢!她就是想卖好继续做官太太!”
曲太太连忙低声辩解道:“我…我只是想帮忙做早饭……”泪水把瓜子脸上的烟灰冲出两道痕迹,显得尤为可怜。
马凤姐并不饶人:“就你做出来的饭,跟猪食似的,谁耐烦吃?!”
马凤姐的目光扫过曲太太的腹部,还要说话,被秦柳猛拽了一把又瞪了一眼,还是住口了,反而鼓起了腮帮子。
马跃挠挠头:“厨房毁了,以后窝头上哪里蒸?”
秦柳笑道:“这还不容易?燕子楼的厨房闲着,正好拿来用。好歹我也是饺子铺的东家不是?”
马大娘和马跃脸上都浮起了尴尬的笑。
饺子铺这会儿也没开张,马大娘他们只是去先生火、熬粥。这回马大娘让马跃去饺子铺看着,她和马凤姐与秦柳一起去了燕子楼的厨房准备早饭。
娄老头和小哑巴就把孩子带回了主屋。这会儿厨房都是女人,他们过去也不方便。
马大娘和马大姐帮秦柳打下手,见秦柳利索又快速地烧锅煮粥、热馒头、准备凉菜,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