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忙命人端来热腾腾的栗子糕,热情招待他们吃点心。
栗子糕是她的最爱,她嘴里包了两个,可还是慢了一步。小胖子表哥嘴里已经塞了三块,两个腮帮子高高鼓了起来,手上还抓着一块。
而刚止住哭的小男孩刚嚼完嘴里的那块栗子糕,伸手往碟子里去取,发现碟子里已经没有了,又张大嘴巴哭了起来,嘴里的湿乎乎的淡黄色栗子糕还没来得及完全咽下去,一部分随着口水滴落到衣服上……
众人都哈哈大笑,她也笑痛了肚子,香甜的栗子糕咽不及还把自己呛着了。
……
秦柳笑啊笑,笑得脸都抽筋了,嘴里仿佛都有栗子糕的甜糯味道。
只是身上有点冷。
她把身子蜷缩在一起。闭眼翻身去捞被子,顺便摸索确认一下二郎有没蹬被子。
然而,手摸了个空。被子和二郎全都没影了。
秦柳猛地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西屋的炕上,而是——坐在了野地里!
身下的草地湿漉漉的还带着露水,天色蒙蒙亮,不远处有两匹马和一个人。秦柳一眼就认出了人——正是小哑巴。
她惊慌失措地爬了起来:“小哑巴,咱们这是怎么了?”
小哑巴很奇怪地看着她:“你不是说要去贩马?”
“我是说要贩马,可这是个什么情况?”要贩马又不是要贩自己,怎么炕上睡得好好的一下子就来到了这荒山野岭的?
小哑巴有些不高兴,忙着梳理马匹鬃发,没搭理她。
秦柳急急地催促:“你快说话啊!这是哪儿啊?”
“在去独石口的半路上。”
秦柳想了想后道:“不行,我得回去!”她上前要拉马的缰绳。
小哑巴拦住了她:“都出来了,回去干什么?”
“老人和孩子都在家里,我什么都没安排,不能扔下就走吧?客栈刚开张,事情还多着呢!”
“娄老头早安排好了。咱们等着他带人过来会合就行。”
秦柳出离怒了。
这娄老头真是太把自己当根葱了!吃我的喝我的还当我的家做我的主,掳我去草原贩马!
不过,她很快冷静了下来。
这娄老头有当葱的资本。他背靠保国公府,或许撺掇她去草原贩马,本就是保国公府的暗中授意。
可是,你们想贩马就自己去,找我一个寡妇农妇这叫个什么事?
再说了,她虽说会骑马,可那也就是个在景区花几十块钱遛一会儿养成的水平,偶尔借马代步短途可以,长途跋涉,她可做不来。
秦柳目光不善地看向小哑巴,骂人的话终究被她咽回了肚子里。
过了一会儿,她问道:“是不是他威胁你了?让你非回草原?”
小哑巴愣了愣道:“没有,我也该回去了。”
秦柳低眉沉思。她搞不懂娄老头非要把她弄去草原贩马的目的是什么。
小哑巴主动想回草原,说明他认为目前草原对他而言是安全的。也没有利用她威胁小哑巴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