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暗自骂娘!
奶奶的,日夜兼程赶路不休息,你们糙汉子是铁打的能撑住,我一个女人家撑不住啊!
朱大人我还有话跟你说呢!
然而,她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娄老头去过树林,应该是见过朱岳,把情况向他汇报过了。
得,她还是老实点儿,服从命令吧!
一连昼夜不停奔赴了好几天,秦柳已经像个破布袋子,连站都站不稳了,全身更是哪里都痛。
她只知道耳边慢慢有了人声、嘈杂声,又变得安静下来。
有人摸了摸她的额头,沉声道:“带她回府,让大夫候着。”
另一声音抗议:“大少爷,这不好吧?老爷那里……”
“老爷在京城,你不听我的,就回京城。”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被扔进了一张柔软的床铺,她动都没动,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有人说话:“没什么大碍,应该就是疲劳过度引起风寒发热,喝药休息几天就无碍了。”
“有劳了。”
有苦涩的药汁流进嘴巴,她没抗拒,张嘴大口大口咽了。
身上的酸痛袭来,与浓浓的睡意纠缠在一起,嘴里全是苦涩的中药味道。
她又做梦了。
……
梦里也是被捆绑着急行军,也是被灌入苦涩的汤药。她委屈地想哭,却还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梦境兜兜转转,碎片化的场景很多。
有一个场景却反复出现。
她与人合乘一骑,站在高高的山坡上远眺落日余晖。
残阳如血映红了半边天。
她心跳如鼓,鼓起勇气抬头看向身后的男子。
夕阳的光芒太盛,她没看清男子的面容,却被吻住了嘴唇。
那是什么感觉?
是颤抖的,是心慌的,是甜蜜的,带有飞蛾扑火般的无畏,还有令人窒息的无力感。
……
秦柳猛然惊醒了过来。
她全身被汗水浸透,胸口起伏不定,大口喘着粗气。
她摸了摸眼角,眼角居然全是泪痕。
她惊魂未定地拿被子裹住了自己,回顾着这个光怪陆离的梦。
或许,这不是梦,而是原身的记忆。
爱而不得,情难自禁?
秦柳起来转悠了一圈,发现自己住的这个卧室装修精美,外边起居室的炕上还躺着一个小丫头。
小丫头见她起来了,连忙慌张问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秦柳愣了愣:“我浑身汗湿透了,可有热水洗澡?”
小丫头想了想,为难地点了点头,出门忙碌去了。
不多时,秦柳坐在大浴桶里沐浴,心里吐槽不止。
这哪里有自己的淋浴设施好用?
唉,有热水洗澡就不错了,比草原上的环境至少强多了,就别挑了。
洗完澡,秦柳穿上小丫头拿来的衣服,还是拉着哈欠打个不停的小丫头聊起了天。
“你叫什么名字?这是哪里?”
“奴婢叫小桃,这里是宣府的保国公府别院。”
秦柳微微惊喜。居然到了宣府了!
她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们的朱岳朱大人可在家?我有急事找他。”
小丫头为难地看了看屋外乌漆嘛黑的天,还是说道:“姑娘,这会儿才三更天儿,我们大少爷去草原巡逻了一个来月,早累坏了,不歇个三五怕是见不了人。您先安生住这里,等我们少爷得空了自然会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