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马嚣张地从天边奔腾而来,马蹄声震耳欲聋。骑马之人全都甲明盔亮,武装整齐,手上的金属长矛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光芒。
领头之人英武矫健,全副盔甲在身,手持长矛,仿佛阅兵一般骄傲地向两边看向他的众人示意,正是乌鲁斯王子。
秦柳暗暗感叹:这乌鲁斯的性格真是足够张扬!他这出场的气派不亚于达延汗了。
秦柳脑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或许正是因为乌鲁斯王子的嚣张和对汗位的垂涎,达延汗才把这个野心勃勃、又背靠喀尔喀部的嫡长子派到右翼,避免与自己窝里斗?
巴尔斯曾经说过,乌鲁斯的妻子是左翼喀尔喀部落领主的大女儿,图鲁勒图公主的大姑姐,可惜生孩子时难产死掉了,孩子也没活下来。
秦柳突然打了一个寒战。
所谓父子亲情,在权势利益面前,也不过尔尔。
好在巴尔斯没什么大志气,只想守着个小小的多伦和自己平安度日,这才是达延汗轻易放巴尔斯和自己去多伦的根本原因吧?
乌鲁斯路过秦柳等人的时候,含笑向她点头示意。
“快走,快走,要出大事!乌鲁斯王子的护卫通知我的让你赶紧离开这里!”
秦柳深深吸口气,让这掺杂了马尿骚味的冷咧空气平复一下自己紧张到怦怦乱跳的心。
她不知道里面有多大,会发生什么事。
已经进入大门的乌鲁斯王子面色不悦地策马而回,猛甩手中马鞭,抽得拦人的守门将士皮开肉绽。
乌鲁斯王子安排了自己的卫兵戍守大门,才策马再次进去。
待乌鲁斯王子的卫兵散开后,各位大大小小的领主才整理了衣裳,甩着衣袖,带着些许不忿走进大门。
可这前后左右都是右翼的地盘,她又能避到哪里去?
长生天没有回答她。
这里至少还有乌鲁斯的一千精兵,对她怀有善意。
“巴图,你快说,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这帮左翼的蛮子,成吉思汗陵岂能是你们可以纵马驰骋的?!即便我们亦不剌太师,也得下马步行进去!”
巴图点点头,上前去和守门的将士沟通了一下,得到准许进去了。
乌鲁斯应该是把他的千人护卫队都带来了,身后的队伍浩浩荡荡。
不如今天就反了!
他们右翼的各位领主自在惯了,不需要有个主子!
我见势不妙,就想开溜,乌鲁斯王子的一个护卫找到我,让您迅速离开那里!”
秦柳焦急地看着安静的八白宫大门口处。
纵然当初萨满巫师事件中,乌鲁斯没有按照承诺及时派兵,又让她和巴尔斯丧命于冲突中的嫌疑,可最近乌鲁斯对她释放了足够的善意。
巴尔斯此时此刻都没有出现,她反而觉得是件好事。
此时右翼领主的神经似乎敏感到了极点,任何一件小事情都会被放大,变成群体性事件。
她和巴尔斯将来生的孩子,也有个厉害的大伯伯指望依靠不是?
乌鲁斯王子带着亲兵卫队率先进入了八白宫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