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心里的郁气消散不少。
秦柳扑哧笑了。
“感情这丁管家是个怕老婆的?”
墨染尴尬笑道:“不怕姑娘笑话,我家这犟驴小事上能让着我,可若是大事,主意拿得比谁都定!
当年胡家太太病重,大太太心急如焚,想派人回秦安县照顾,旁人都往后躲,生怕摊到自己身上。
成恩大爷当时要准备乡试,都打算放弃乡试,去秦安代母尽孝。是我家这个犟驴叩头拼命拦着大爷,说他去替大爷走一趟,必定尽心竭力侍奉老太太。结果回了秦安,他就再没提过回京城的事。”
秦柳好奇:“为何他不再回京城?”
“胡家老太太缠绵病榻数年,遣医问药都得人操心,胡家舅老爷在外做官,家中无人主事,离不开他。成恩大爷考完乡试就去秦安探亲,也需要他张罗。再说了,他走了,成恩大爷身边自有新的小厮补上,他回京城也是多余。”
“怎么会是多余呢?”
墨染没再说话,只是把屋子里收拾妥当,又去灶上准备饭食去了。
秦柳却明白自己最后那句问话有些多余。
首辅嫡长孙身边小厮的位置,不知道多少人想削尖脑袋顶上去,竞争必定激烈无比。丁季诚倒是看得开。
想起堂兄刘成恩,秦柳的内心隐隐作痛。
青年男子冒着性命危险护送堂妹刘雪绛冲出火海,这才有了秦柳的穿越。
这种舍己为人的炙热情怀,让秦柳对那个未曾谋面的堂兄充满了敬仰与崇拜。
斯人已逝,秦柳对成恩堂兄昔日的小厮也多了几分容忍和大度。
第二天一大早,丁季诚阴沉着脸进来向秦柳磕头认错。
秦柳却摆摆手,请丁季诚起来:“丁管家,你所言甚是。灵州靠近草原边境,要危险许多,我还是不过去了。请您帮着捎封信给广思表哥,就说我人在安化,他若有闲暇来安化小聚。”
丁季诚喜出望外:“姑娘英明!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这安化县有什么特色?”
“安化县是庆阳府的治所,安化王的王府也在县城里,素有“陇东粮仓”之称。草原人常侵袭灵州附近的花马池,来安化肆虐的倒不多,也算一个安稳所在。”
秦柳好奇:“花马池是什么地方?”
“花马池是陕西都司境内最大池盐产地,食盐固定销行于陕北和关中,甚至达汉中府各州县、宁夏以及陇东陇西。天顺年以来,那里的食盐换回不少矫健的西夏马。草原鞑子缺盐的时候,就常来花马池侵袭。”
盐湖!
那可是个宝藏所在!
秦柳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