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感受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巴尔斯。
温柔又深情,与平日的激情四射、热血沸腾完全不一样。
他们就像两条相濡以沫的鱼儿,所想表达的,正是那种长长久久的温柔与缠绵。
不用太多的话语,从对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次温柔的抚摸里,都能感受到浓浓又绵密的爱意。
秦柳不禁激动得热泪盈眶。
这种爱意,她上辈子并没有体验过。
爱对了人,传说中那种心意相通,心心相印、灵魂深处的共振与和谐才会真的存在。
巴尔斯温柔地在她耳边说道:“你别担心。去了南方,我也会抽空回草原,照顾那些孩子,还有那些牧民。”
“嗯……”
“老爷子和大郎,以后也接到南方去。”
“嗯……”
“咱们多生几个孩子。女儿长得像你,又漂亮又温柔。”
“嗯……”
“儿子们我来教导,打架骑马干活都是好手。”
“嗯……”
“我什么都听你的,都是你的。”
“巴尔斯,我爱你……唔……”
……
天黑的时候,丁季诚脸色凝重地回来了。
“姑娘,附近一百里内的驿站都被控制,不许出也不许进。您委托的事,小人一件都没办成。”
“不过,我派人往延安府鄜州送了信,还有附近其他州县也派了人手出去,希望能起到警醒作用。”
秦柳点头,好奇问道:“辛苦了,丁管家,你哪里来的人手?”
丁季诚面色微微羞红。
“当年杨一清杨舅爷在陕西督管马政,小人曾经本着近水楼台先得月,从草原贩马过来。又把花马池的池盐运到内地贩卖,因此养了一些人手。”
秦柳微微吃惊。
丁季诚不过是堂哥刘成恩的一名前小厮,都能仗着朝廷地方大员的关系,从事贩马、走私盐的勾当了?
这还是家风清廉的刘健首辅家。其他官员家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事,得多到什么地步去?
不过,此时此刻,她倒无法去谴责丁季诚。
若非他养了一些私人势力,这种紧急时刻,像她这样手里一个人都没有,只能坐着干等。
秦柳去书房翻出地图,仔细查阅起来。
她的细长手指找到安化,随后沿地图向上向北看去。
北去七八百里,便是草原大漠。
安化城若是谋反,与草原蒙古人串通一气,开门揖盗,可怜的将是宁夏、甘肃还有陕西的百姓们。
玉泉营与灵州,正好卡在安化与草原大漠之间。
若能快马加鞭把安化城的异状送去玉泉营和灵州,严密防范蒙古人的异动,或许能消弭一场大灾祸!
秦柳低垂眼皮细细思索。
一旁的巴尔斯却握住了她的手指。
“你在玉泉营和灵州有认识的人?我派人送信过去。”
秦柳看着巴尔斯的眼睛,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
巴尔斯也是蒙古人,这种关键时刻,他值得信赖吗?
虽然他们俩互相深爱对方,可属于不同国家、不同阵营的立场此时也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