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时光过去。当年的遗憾一直在心头,犹如一个巨大的缺口。
“回皇上,奴婢正命人全力寻找,或许,或许最近就有消息了。”
正德帝却火气冒了上来,气冲冲地快速走回龙椅。
“或许,或许!都三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朕等了快三年!你还是拿这种话搪塞朕!”
“当年若不是你派兵不及时,他们母子岂能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刘瑾,你太让朕失望了!”
刘瑾吓得一个哆嗦,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奴婢无能,请皇上恕罪!”
刘瑾抬头往上偷瞄了一眼,见正德帝满脸怒气,正咬牙切齿,赶紧补充道:“皇上,最近锦衣卫千户钱宁正往怀来寻找,应该很快会有确切的消息传来!”
正德帝刚拿起桌上的笔洗要摔出去,听闻此言,反而像被定住了身子。
半晌,他才无力地松开手,坐回龙椅上。
将他们团团围住的锦衣卫在钱宁的指示下,让出一条路,让秦柳能进屋查看。
钱宁带着刘寡妇,还有杨慎在居庸关外蹉跎了几日。
他敢把这样的刘寡妇带进京献给皇上吗?
那岂不是交上一枚催命符?
献俘后,正德帝置酒慰劳张永,刘瑾等都在一旁侍候。晚上,刘瑾走了,张永抓紧时机,赶快拿出已准备好的奏疏,奏刘瑾忘恩负义,并列举了他十七条大罪。又拿出上面开列着刘瑾罪行的诛讨刘瑾的檄文,说宁夏官员曾将此上报,但被刘瑾扣下了。
“爹,大郎!”秦柳忍不住涕泪横流。
一年未见,李老汉肉眼可见地苍老了许多,李大郎也长高了好大一截。
等一众人扑灭火、救出马车中幼儿时,幼儿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钱宁又惊又怒!
这是怎么回事?
“只是锦衣卫办案,奉皇上旨意捉拿有关人等,还请杨公子回避回避。”
若是传来的是不好的消息,他该如何应对?
刘瑾让张永缓期再献俘,因为八月十五日是刘瑾兄长都督同知刘景祥的葬礼。
……
秦柳慌乱无措地冲进人群,把这个全身熏得乌漆嘛黑的孩子抱在怀里,不敢置信地喊道:“二郎,醒醒,二郎,快醒醒!”
“在下锦衣卫千户钱宁,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刘公公是钱某义父。”钱宁懒洋洋地把玩着手中的绣春刀刀穗。
钱宁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一番杨慎:“杨阁老的长子,名扬天下的大才子,果然气度不凡。”
进入自家院子,看到满院的锦衣卫严阵以待时,她有一种不真实感。
令钱宁大吃一惊的是,他们这一路全副武装的锦衣卫,居然在居庸关前受到了阻挠。
这里离京城不过几日路程,一旦返京禀报刘瑾,自己的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他难抑兴奋地搓搓手。
秦柳情绪还算稳定,在大明朝境内晃悠了大半年,如今才被抓住,她都觉得很奇葩。
“爹,大郎,你们在家好好呆着,有空了我回来看你们。”秦柳也没有多说,给李老汉磕了三个头,又摸了摸李大郎的头,出门走了。
杨慎贵为阁老之子,也只是一路保护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此事也不着急,慢慢查。”不知怎么,他突然有点近乡情怯的感觉。
……
“敢问大人如何称呼?”杨慎剑眉微蹙,并未移动身体,反而挺直了脊背。
张永却坚持提前献俘,得到了正德帝的支持。
杨慎闪身挡在了秦柳身前:“你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