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的心一阵刺痛。
“可是,她如果要破坏与右翼的联姻,就不要怪本汗容不下她!”
而且,他们丝毫不打算征求她的意见。
达延汗高坐在上,身边站着腰间跨刀、一袭锦袍的巴尔斯。
秦柳心中咯噔。
这件事的答案显而易见。
和巴尔斯去南方定居,终究成了泡影。
自古以来,有权势的男人怎么可能只拥有一个女人?
巴尔斯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达延汗并不放秦柳离开。他担心巴尔斯脑子犯抽,会悄悄与秦柳一起走。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当务之急就是安定闽民心,收拢永谢布和鄂尔多斯部的牧民,让亦不剌太师和满都赉阿固勒呼失去群众基础。
秦柳淡淡笑着,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如果我不爱你,你有多少个女人都与我无关。可是,你在我心里,我不能接受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你。即便我成了你的侧妃,也不会快乐。巴尔斯,我们相爱过,我已经很知足。”
巴尔斯的婚礼安排在半个月后,为的是等各位新娘赶到汗庭。
纵然巴尔斯从未迷恋过权势,可刚刚经历战火的草原,需要他这个在右翼生活过的王子去抚平伤痛,为普通牧民带来安定和福祉。
“而我,也并不希望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联姻就是最有效的手段。
而右翼的民众和领主,只认他这个在右翼长大的王子。
此时此景,和穿越前何其相似?
男友为了三环边的新房,抛弃她娶了富家女。
“尊敬的达延汗,尊敬的巴尔斯王子,民妇是来向你们道别的。”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婚礼当日,秦柳并没有去现场观礼。她还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
秦柳微笑看着他,心脏却抽成一团:“我是汉人,没有留在草原上的必要。我在大明的江南已经置办好了宅院……”
达延汗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和厌恶。
这是怎么回事?
巴尔斯不躲不闪,被砸中额头,流出一些血。
秦柳觉得心口闷得喘不过气。
“这个汉人女人,她如果愿意留下来辅佐你,本汗自然欢迎。她如果想要离开草原,本汗也会让她平安离开。”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可他们都想把女儿嫁给你!为了汗庭的团结,你必须同意这门婚事。至于这个汉人女人,你可以让她成为你宠爱的女人,但绝不能成为正妻!”
火筛已经表达归顺的诚意,永谢布的亦不剌太师和鄂尔多斯部的满都赉阿固勒呼都向西逃窜,随时会卷土重来。
马头琴悠扬的曲调却远远飘到了她的蒙古包里。
秦柳还是翻出了去年在多伦时就做好的新娘蒙古袍,把自己穿戴一新,装饰完美。
她静静地坐在蒙古包里。
她的内心,其实有一丝渴望。如果巴尔斯今夜过来,愿意带她走,她就义无反顾地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