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七杀录残卷已经到手。”
“先...先撤...”
杀手搀着着韩邪快速离去。正殿内,只剩下幸存的寥寥几人,与那把依然散发着极寒之气的千鸟剑,剑之道,寒彻;握剑之人,炽热。
这华云弟子人人皆知的一句话,此刻竟也如此沉重。
陵都城·天玄宗藏经阁
“唉,华云七剑,这七人也是咱们的老朋友了,可惜却各各不长命,天妒英才哟,想当年各各可都是些叱咤风云的好手。”屏风旁,一长发男子望着藏经阁一角,七剑的画像已有些泛黄。
闻于疏正坐在长椅上,闭着双眼说道:
“云掌门为人正直,多年来我一直是以礼相待的,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弱者自当为猛兽饵食,斩玉,云折枝葬礼之日,代我去上柱香。”
“给他上香?您忘了当初论剑大会那会儿,那七人风光的样子啦,人家当时可没把咱天玄宗放眼里。”
长发男子手指戳了戳云折枝的画像,不服气道。
“经此一役,华云七剑仅剩断臂折梅,那帮执事也只是群朽木,华云也许自此再也无翻身之日,昔日的五大宗门,竟已被掩日阁毁的仅剩三大宗门,如今当同仇敌忾,共抗贼子。”
闻于疏两眼微微睁开,一头雪白长发,令人对他的年龄捉摸不清。或许是两宗门陨落,又或许是两卷七杀录残卷被掠夺,无论哪一件事,都让闻于疏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这江湖,要变天了。
“好好好,那我就再给您老人家跑次腿儿,希望华云别跟少林那帮和尚一样,死个方丈念经念了三天三夜,给我累的。”姬斩玉无奈的嘟囔道。
碎云山脉·华云派正殿前
“师父!师父!”
三个少年与带着一众医阁弟子及其余非战斗人员一路狂奔一路叫喊着赶来,看来云灵芝是真把那地牢的锁给撬动了。
来到正殿,眼前场景令众人人一时间呆若木鸡,这正殿内到处是成堆的尸体以及无数断垣残壁,残忍的现实如狂风骤雨般扑面而来。
“快!救人!”“这边的还活着!”
“快给副掌门止血!”众人缓过神来,一个个冲上前去,拼命的开始从死人堆里找活人。
唯有云沐笙,迟迟不敢相信,眼前那具被贯穿心脏,躺在地上的尸体,竟是多年来如父亲般温柔的云折枝。
少年缓缓走上前,千鸟剑周身亦散发着未尽的剑气,纷飞的雪花洋洋洒洒地飘落在云折枝依然坚定的脸上,像是这碎云山雪在与一位故人道别。
尸体周围地上残留着斑驳的血迹,白霜正缓缓向尸体蔓延,尸身周围却没有一丝结冰结霜的迹象,他的身体直到完全失去生命力之前,都是无比的炽热!
“师。。。师父。。。师。。。父”
云沐笙哽咽着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可汹涌的嘶吼不在嘴边,只在心间,外人难以听见他任何的声音,此刻,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没有暴雨梨花的眼泪,只有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不断抽搐颤抖的身体。
众人有些忙着抢救伤者,有些与华文清、云灵芝一样傻眼地望着云折枝的尸体,卧在云折枝的尸体旁,感受这最后一次的相拥,这本是一个阳光明媚,充满生机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