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紫色的火焰从天而降,使得渭水河畔一下子成了紫色火海,被那火焰触碰到的士兵惊觉无论怎样都扑不灭那邪火,只得任由它将自己的身体烧成枯骨。
此时一向较为沉不住气的君墨率先起身,凭借三境星宿的钟离御物术实力,两指定于面前,一念间御气,一念间御力,所化紫焰既为内力汇聚,又为内力冲散。
随着他的两指从鼻尖划过一个弧度来到身侧,嘴中轻哼一声:“散!”
一道沉重而化力之气似乾坤一掷般向四周散开,众甲士身上的紫色火焰顷刻间消散于尘埃间。
“嗨哟,可差点烧死老子了,虎子,你有事没有。”
“无妨,不过掉了些许皮肉。。。”
还不及一众甲士放松片刻,那烟波浩渺的渭水河上,一并似穹顶立柱大小般的巨剑携着惊涛将他们斩成了血肉汁块。
赤色鲜血染进碧色的水中,伴随着那柄巨剑,翻腾而来,面对这袭来的一击君墨似乎是谨慎了许多,他双手并行,脚下作出一弓步,全力尽出予以抵挡。
放眼这整个侯府,想必能使出这般程度招式之人,定然只有那同为钟离镜三徒之一的小师弟,一境星宿,冷冷。
若要是单论境界,已然到达三境星宿的君墨定然是不会将那区区一境的实力放在眼里,可冷冷则不同。
当年在那个烟雨楼之中,武安殿世子君墨,与叶千秋二人成日相互挑战,相互比试。
钟离御物术虽说是御物类武学的巅峰,其中修习传承之人若是算上清莲,也就四人,却在那初期,也分出了力度、精度两种流派。
其中叶千秋则是以力度为主流,一御气,可掀起惊涛骇浪,山峦断峰,若不是他留恋江南烟火,故意将境界停滞在一等宗师境而选择不飞升,如今应是也至少亦是有三境星宿的实力。
而君墨则是以精度为先,虽说不能气拔山河,但却能精准感知与操控那一丝一缕的内息,做到每一次打击都极为精准。
可就在两人斗得昏天黑地,迟迟分不出胜负之时,一个还不到十岁大的孩童,被钟离老先生带回了烟雨楼。
两人皆似若啼笑般望着这稚子,趁着一日钟离先生不在,便戏虐性地想要逗弄这孩子一番,谁知两人一个一个上,单打独斗竟全然输给了那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虽说年幼,可却能做到精度与力度双项的全能,聚气一击重如万斤,气散之击千步穿扬,叶千秋当即便服气,可那君墨,却始终认为,是师父钟离镜,偷偷对那小子做了指点。
于是一气之下离开烟雨楼回到了武安殿,恰逢前任武安君病逝,当时的君墨,便以一境星宿的实力坐上了武安君的王座。
只可惜造化弄人,命运却再次将这对同门师兄弟摆在了互相对立之面。
“兵马未动,主将先行,哼,竟不把本座放在眼里,小东西,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十几年来,还能否有当年那般傲劲儿!”
君墨不断将内力输送至双手处,他感知着那柄巨剑内的每一寸内力流向,不断将其同化,随后冷哼一声,将那柄巨剑撕成了碎片。
“一境就是一境,小子!没了师父给你开小灶,是否觉着后面的路寸步难行了呢!”
渭水河上的烟波浩渺处隐隐约约上来一人影。
“师哥,这么多年过去,你依旧是在误会师父。”
“误会?他若不是偏心与你,就凭你这年岁,怎可能迈入星宿境!不过无妨,如今你全力一击已然被我轻松化解,再不似从前!”
“是吗?你还是太自负了。”
君墨顿感不妙,方才光顾着与那同门师弟冷冷叫骂,却并未察觉到,那巨剑虽破,可碎散的内力却丝毫没有淡去。
“御物流·花散!”
冷冷亦是两指置于鼻尖之前,忽地一转,方才那四散的碎片便又有了机动性,飞速旋转精准划过一众甲士的咽喉,向着马队散开。
君墨见状叫骂道:“哼!小畜生,不敢与我正面对抗,却优先削减我方兵力,你以为这样就能改变我惊鸿殿一统君庭的格局?懦弱!”
“你又错了,师哥。”冷冷淡然道:“我与你虽有仇怨,但今日前来,是有军令在身,凭我与大师二人,能拖住你们三位星宿与两万人的大军,便已是出色地完成了军师交代的任务。”
君墨眼中一惊,顿时大手挥出一道厚重内力,驱散了渭水河面上的浓雾,一艘艘立着草人的空船浮于眼前。
君墨大怒:“投机取巧之鼠辈!”
“鼠辈?你惊鸿殿确实空前强大,可即便我侯府与你们差之甚远,可是运筹帷幄之中,亦是能决胜千里之外!”
说话间,西南处与西北处皆是升起逆飞的留行在空中炸开。
“看呐,师哥,那是我们这些鼠辈,进攻的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