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又偷吃吃死你得了!”
秦舒湘挨了秦母的巴掌也还是紧紧抓住手中黑乎乎的菜饼子,她实在是太饿了,再这样下去自己都怕撑不到机缘就要饿死了。
“咳咳……”边吃边躲饼子太干终于还是被呛到了,现在水也那么稀缺她的水袋早就已经空了。她停了下来,捶着自己胸口目光死死盯着秦母腰上挂着的水袋。
秦母一手插腰一手拿着木条,一连刻薄:“贱丫头还敢跑!看老娘不打死你!”
秦舒湘看准了实际,挨了秦母一棍子的同时也扑过去扯下了秦母腰上挂着的水袋。
秦母反应慢了半拍,等她回过头秦舒湘已经把水袋里剩下不多的水全都喝了。秦母怒不可遏,拿着木棍又要继续打。
秦舒湘也想躲,可这些年她在秦家吃不好喝不好,身体素质可远不及秦母。她只能尽量躲闪,但依旧还是在身上落下了不少棍,疼得她直抽气。
秦舒湘握紧拳头双目通红,她望向秦母的眼神充斥着恨意。等着吧,等她跟嬷嬷相认之后,秦家人都得死!
秦母见她不仅不求饶还敢瞪她心下火气就更旺了,回头对着一副事不关己的秦家人喊到:“你们还不过来,没看到我都要被这贱丫头欺负死了吗?都过来摁住她,今天非要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
秦父带着两儿子和女儿过来围堵秦舒湘,是真的将她摁住捆了起来。秦母一棍子一棍子地往她身上招呼,秦舒湘把嘴唇都咬破了,眼泪就是忍着不落下来。
村里人指指点点,但这一路逃荒又饿又渴又累,谁还有闲心管别人的闲事?
到底是村长先看不下去:“行了,还能打人是这一路还不够累是吗?”
秦父可不敢惹村长,万一将他们一家赶出队伍那真就是死路一条了。
秦父赶紧给秦母使了个眼色,秦母扔下棍子赶紧应下:“看在村长的面上今天就放过她了。真不是我不讲理非要打孩子,但这赔钱货竟然把我们今天一天的口粮都吃了。”
村长可懒得听他们的口舌,只要不在他面前打死人就行。
秦舒湘疼得满身是冷汗,她眼神依旧凶狠地盯着秦家人。再等等,快了,很快就到嵩县了,到了那她就能遇到嬷嬷了。
秦舒湘如是想着,只是她想着想着忽然整个人就这么栽到在地。
“娘,那赔钱货不会是死了吧?”
秦母探了探她鼻息还有气:“他爹,不能再拖了,赶紧找个买家把她卖了,多个赔钱货这一路得多吃我们多少粮食?”
秦父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秦舒湘,那深深的抬头纹都透着一股无奈和不舍:“哎,世道艰难,妮儿啊你也别怪爹娘,家里实在是没吃的了。爹会给你找个好去处,至少能让你吃饱喝足。”
人都晕了这话自然是说给村里人听的,虚伪是真虚伪但没人会点破,毕竟逃荒路上卖儿卖女买妻子的大有人在。没吃没喝的,这也是迫不得已。
秦舒湘又梦到了前世的情景,逃荒路上她忍饥挨饿还得照顾秦家一家子。她都已经这般委屈了,可最后秦家还是将她给买了。
就在嵩县,他们用两斤粗粮就把她给卖了。她被人关进了笼子里,像牲口一样拉过街市。也是在那街上,万嬷嬷经过看到了她。
她就这么从一个被人践踏的牲口摇身一变成了京中武宁侯府的嫡小姐,那一日如大梦一场她哭干了眼泪才算宣泄出了这些年的苦楚。
原来她根本就不是小叶村的秦家农女,她是出身尊贵的侯府千金!欺辱的秦家人都该死,她一个都不想放过。
这泼天的富贵来迷人眼,她穿上了见都没有见过的好料子,戴上了华贵精致的首饰,以为从此她就是人上人任何东西都唾手可得。
但她不知那深宅大院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在继母的挑拨下她与亲兄长离心,最后不仅害死了兄长也葬送了自己。
“不!我不甘心!”那不该是我的结局!
秦舒湘忽然醒了过来,身上的疼痛再次袭来。她忽然想到一个被她忽略的问题,时间不对了!
前世是翻了年全村才开始逃荒的,可现在时间提前太多了!时间不对,她还能遇到嬷嬷吗?
秦舒湘这七上八下的心忽然就不安了起来,今天过后估计秦家人一定会像前世一样想办法卖掉她。现在时间出现了问题,她不能确定嵩县能不能等到万嬷嬷。
不行,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秦舒湘从未像这一刻这么冷静,她今晚一定要逃离队伍!
她计划得很好,但忘记了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等天黑秦父就拽着她去了林子里,哪里有一辆马车等着,马车后面还拴着六七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
秦舒湘活了两世岂能不知对方是什么人,她忽然撞开秦父就要跑,但还是被四个拿刀的壮汉给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