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不与官斗,何况还是士农工商最低贱商,又怎么敢跟太守作对。
这样看来温家的生意网铺得很大,说得利益应该也十分可观。虽说西北贫瘠,可就算是在贫瘠的不毛之地,只要有人就一定有利益可赚。
何况青州和盐州其实是隐形的富庶,这里面可操控的利益大了去了。特别的盐州,要知道多少人宁愿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也要去贩卖私盐,可见这里面的利益有多诱人了。
叶攸宁是越听越兴奋,那双眼亮晶晶,陆修离从她眼里仿佛看到了金灿灿的黄金晃眼了。
他家媳妇真是……爱财得太可爱了。
叶攸宁此时的心里只有一句话,我的,都是我的!
这温家,她是一定要进的,谁也不能拦她!
叶攸宁忍住自己快要溢出来的兴奋,唉声叹气:“现在生意难做,他们温家倒是生意越来越好。我家原本还想着让我攀上温家结门亲,可人家女儿早就嫁人了我是没戏了。”
店家笑呵呵,这些小商户家的公子小姐谁不想跟温家攀上关系?能娶温家小姐的不是官也是跟官有关系。
“公子还是看开一点吧,这温家可不是那么容易攀得上的。”
陆修离像是无意中想到了什么,忽然道:“我记得几年前我与父亲来拜访温家,倒是在温家见到一位温柔婉约的表小姐,这些年过去也不知道这位表小姐可许了人家?”
店家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不是老汉我非要给公子你泼冷水,那位表小姐说是温家姑奶奶的女儿,但其实还有传言说那就是温家老爷的外室女。
老汉我也有幸见过那表小姐,长得跟温老爷很像。而且温家的下人也传过温老爷对表小姐都比自己女儿还要好。那时候就有人设下赌局,看这位备受宠爱的表小姐会花落谁家。”
一听这话叶攸宁来了精神:“竟然还有人为此设赌局,看来这位表小姐身是真的貌美又得宠。店家快说说,那最后这位表小姐究竟花落谁家了?”
店家是会吊人胃口的,他嘿嘿笑道:“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他再次朝温家看去,确定没有人靠近才道:“那表小姐离开温家那日,随行的还有大大小小几车箱子。其中有一箱子下人抬的时候脚滑摔了一跤,那箱子打开里面全都是各式各样的金玉首饰。
箱子打开那一下真是晃瞎人眼,管家急匆匆将箱子合上,当下就直接把那坏事的小厮直接拖下去打死了。
啧啧,这么贵重的首饰整整一大箱子,那得是多少钱啊!就这么给了一个表小姐,说出去都没人信,所以大家都更愿意相信那表小姐其实就是温老爷的外室女。”
叶攸宁直接去买了两坛酒给店家倒上,这店家真不愧是在温家对面开茶棚的,真真是掌握了温家第一手消息。
“都说财不外露,他们当街露富就不怕有人打主意吗?”
店家一口酒下肚就聊得更加起劲了:“小公子说得没错,原本温家只请了长风镖局护送表小姐的,就因为那箱子漏财后,管家连忙又多请了威远镖局。
巧了,我内兄就是威远镖局的镖师,那趟镖他也去了。他们一开始只说送到金陵,那一路又是陆路又是水路。听我内兄说那一路可不太平,好几次都险些丢了小命。
后来到了金陵他们结了尾款还以为表小姐是要嫁金陵,因为天气的原因他们在金陵多待了一日才知道温家竟然在金陵又重金聘请了两家镖局护卫,无意中得知他们的真正的目的地是京城。”
叶攸宁和陆修离默契地相视一眼,看来他们料想的没有错,温家果然是跟京城有关联。
“这温家究竟是怎么想的?好歹也是顶着表小姐的名头,就算是要嫁人也该是十里红妆敲敲打打出嫁,怎么还遮遮掩掩的?就这么送走也没个说法,他们就不怕别人说他们温家薄情寡义养不起一个小女子?”
何况还是一个假表小姐,真外室女。出嫁不像出嫁,更像是被外家不容被撵了出去,岂不是两边的名声都坏了?
这做法真是一点都不合逻辑,但如果这女儿是温家献给京中的大人物那就另当别论了。
叶攸宁以为店家能知道这么多已经算是吃瓜能手了,没想到他的消息还远不及这点。
“我那内兄跟金陵镖局的镖师有些交情,后来那镖师来了青州我内兄就跟他套话才知道那表小姐到了京城之后就被安置在一处三进的宅院里。帮忙卸货的时候,就听见宅院里的下人说那些东西是嫁妆。
事情结束后温家随行的人还敲打了他们一番不让往外说表小姐的去处,当时多给了不少钱堵他们的嘴。再后来他们听说了三皇子府新纳了一房美妾,不仅长得美,带的嫁妆比侧妃都要丰厚。”
叶攸宁都想给店家鼓个掌了,没想到啊温家姑爷都不知道的事门口卖茶的老板却一清二楚。不知道那严鹏泉下有知,会不会直接哭死想诈尸。
竟然是跟三皇子有关,萦绕在他们心头这么久的问题一下就有了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