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债多不压身,敌人多也也不在乎再多一个。
再说了,就西北那地丢的城池还少吗?六十年前西北之地的土地面积比现在还多了四分之一,可见后来的几十年里丢了多少土地。
东宁国都被境内境外的各方势力渗透成筛子,皇宫也是如此。皇帝一醒来,京中的各方势力都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三皇子立即吩咐下去清扫痕迹,绝对不能让皇帝知道他昏迷之后他都干了什么。
不仅是他,还有其他暗中部署的其他势力都纷纷停手并清扫痕迹。虽说皇帝是醒来,可经过这一次昏迷底子是亏空得更加厉害了。
这次侥幸活了下来,下次可就不见得还能再醒过来了。所有人都趁这次皇帝昏迷有了不少动作,这次皇帝昏迷倒像是给了各方势力一次演习的机会。下次皇帝再昏迷,就知道宫中如何部署他们该如何出手能最快拿下整个京城。
皇帝现在还不知道这些,不然说不定还真的能再次气晕过去。
皇帝是不知道,但国师知道。所有人的小动作都在国师眼里,可他依旧保持着自己的一贯作风,不掺和不揭发,全当看不见。
朝廷的人对国师这人的看法不一,不仅是朝臣就连皇帝也经常想不明白国师到底图什么。
“国师,西北可还有法子挽回局面?”
国师摇摇头:“大势已去,就算陛下现在调兵镇压只会让外敌趁虚而入,那样的话东宁危矣!西北就算不再受朝廷管束,但它依旧是东宁的国土,可若外敌趁我们内乱入侵,那国土就不再是东宁的。
西北是陆家打下来的根基,西北落在陆修离手中只会比以前发展更好。发展嘛都是需要时间跟金钱的,陆修离现在掌握的粮食钱财,能不能支撑起西北的开支还说不好,陛下根本不用担心他会起兵南下,至少现在不用。”
国师瞧见皇帝那不甘心的样子就知道他的想法,陆家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成了他的心魔。似乎只要一日不除他就一日不得安生,以至于那么浅显的道理皇帝都不愿去想。
以东宁目前的兵力和财力,哪里能调来兵马去跟陆修离鏖战?他相信只要皇帝敢从别处抽调兵力,东宁国很快就会被外敌攻破。
孰轻孰重显而易见,陆家短时间内只会在西北发展,而且他们还需要面对北边那些彪悍的部落和小国。对朝廷来说有陆家在西北镇守北关,朝廷的压力反倒是小了一些。
皇帝披着薄毯咳了咳,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浑身都冷。国师所言他作为一国之君岂能不懂,他只是太想彻底除掉陆家人。
长叹一声,他真是后悔啊!当初就不该被那群御史架着留了陆家人一命,早早就抄家灭族,也不至于留下今日祸患无穷。
啪嗒,窗台边放置的竹筒被吹到,里面的签子全部落了出来。国师起身过去将竹筒捡起,最后发现一支签子落到了角落里。
看了一眼手中的签子,他掐指推算。皇帝瞧见国师此举刚想开口就止住,等国师算完将签子放回竹筒,就听他长叹一声:“陛下,风雨欲来。”
皇帝脸色本来就苍白,高阁上一阵风袭来吹得皇帝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想说话喉咙却发痒咳个不停。
国师立即拿出一颗丹药放在水里化开递给皇帝,皇帝饮下水苍白的脸色因咳嗽泛红:“三宝!去给朕那件狐裘过来。”
皇帝吩咐完又拢了拢身上的薄毯:“朕这身子可还调理得过来?这么热的天朕却觉得浑身都冷。”
国师转身将自己的斗篷给皇帝披上:“陛下,起风了。”
皇帝随着国师的目光望去,外面的确是起风了,而且这风他感觉很冷。
国师没有再卖关子:“陛下,干旱要结束了。”
皇帝闻言一喜:“果然?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东宁都已经干旱三年了,只靠江南粮仓支撑,根本养不活整个东宁。这下好了,受灾地区的百姓都可以回去种地了。”
皇帝自顾自高兴着,却没发现国师脸上没有半分喜意:“陛下,大旱过后必有大涝。这不是否极泰来,而是新的天灾要来了。”
皇帝的茶杯从手中脱落,脸上的血色像是瞬间被抽取干净。
缓了好一会皇帝才找回自己的理智:“怎么如此?朕一心问道可有错?为何老天爷要如此对朕?”他都不敢想以后的史书会怎么写他,大旱大涝都是对他这个皇帝的惩罚,言官甚至会谏言让他下罪己诏。
皇帝紧紧拽着国师的衣袖:“国师,可有办法逆转这场天灾?东宁真的遭受不起洪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