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庶女而已,竟还摆起这样大的谱,要是嫁到他们家还不反了营?
她儿子风流俊逸,还是未来的承恩伯,才不娶这样一个粗蛮跋扈的娇小姐。
等到云绥回来,钱氏连看也不看林氏一眼,只跟别的官眷交谈。
林氏脸色黑如锅底,看云绥跟云羡的眼神能迸出火星子。
被瞪二人知道这意味着婚事告吹,都忍俊不禁。
回府之前,云绥嘱咐云羡:“若是林氏找你麻烦,你千万不能被她言语挑唆,要沉住气,务必要端的恭顺柔和。忍不住可以派锁儿来找我,我帮你。”
云绥摸了摸云羡软嫩的小脸,心想若非她要照顾姨娘,她必然搬去同云羡一起住一阵子。
可她刚一回到蘅芜院里,桃叶就跑来跟她诉苦:“小姐,那个玉茗真真儿太欺负人了,整天让我做这做那的,我才是这资历最老的,她凭什么把我当小丫头使唤?”
云绥笑道:“你本来就是个小丫头啊!”
见桃叶低着头,又道:“我听赵嬷嬷说过,玉茗在老太太房里时,极有头脸,又精明能干,事事争先,没有说她不好的。且不说能力,论资排辈,就比你高出许多。而且,凭她是老太太给的,你就该让着点,否则真闹的人尽皆知,我以后怎么去见老太太?”
“奴婢知错了。”
云绥握住她的手,“桃叶,现在我回来了,你是我的贴身丫鬟,除了我,谁也不能使唤你。”
桃叶眼含热泪看她:“小姐......”
“小姐,您有话也先进来说吧,这几日风大,别吹坏了身子。”
玉茗打断他们主仆情深,殷勤的请云绥进门,端茶倒水不在话下,又吩咐玉兰去厨房要个火腿汤来。
玉兰是个老实的,应声去了。
云绥看在眼里,不吭声。
茶刚喝了一口,又听见玉茗说:“小姐,这是奴婢给你绣的暖手炉套子,冬至要到了,到时候用这个给您套手炉,保管不会烫着您。”
云绥低头见那套子是蹙金织梅花暗纹缎的,绣着莲花纹样,精巧细密,暗道这个玉茗倒是很能干,不过谄媚了些,倒也不算大错。
又听她说:“小姐,奴婢原也是太太房里极为得用的,人人都道我一声玉茗姐姐,可就这个玉痕,仗着几分姿色,轻易使唤不动。奴婢一打听,才得知原是老爷看中她美貌,跟老太太提了一句,老太太没应,转眼就把她送到您这来了。”
这倒让云绥留了心。
玉茗爱耍威风,谄媚要强也罢了,好歹确实得用,但这爱嚼舌根子可不是好习惯。
祸从口出,几句流言就把人逼死的事情不少见。
云绥沉吟片刻,“那你以为,该怎么处置?”
玉茗笑道:“奴婢以为,这玉痕长的红颜祸水的样,又自视甚高,咱院子里可不兴养这半个主子。不如早早发卖出去,小姐也省心不是?”
云绥佯装赞赏点头:“嗯。你说的有理。不愧是太太房里的,就是有见识,有主意。”
玉茗被夸的喜气盈腮,又不免对云绥有几分看轻,庶女就是庶女,这点子事情还要她出主意料理,真是个镴头枪,中看不中用。
不一会,玉兰端着火腿汤回来了,却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