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忠勇侯昨夜遇刺了。”
萧觐闻言,将茶杯扽到桌上,杯中茶水荡开一圈圈涟漪,宛如山雨欲来,第一滴落在水面的雨。
云颐扶着腰,哎哟哎哟的坐下,云焱则蹙着眉,十分担忧的模样:“大哥,虽然没抓到刺客,但我怀疑,派来刺客的,就是贤王殿下啊!”
云颐拼命摇头:“不会,不会,我为贤王殿下办了这么多的事情,他视我为心腹,不可能杀我的!”
“可是大哥,贤王殿下权倾朝野,手眼通天,如此堂而皇之的一封密信,只怕早被他得知了。你又为他奔走多年,知道他许多秘密,为妨你被策反,他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云颐听的愣了许久,“那我现在该怎么办?不然我现在就去上书表明我对贤王殿下忠贞不二,天地可鉴,愿意大义灭亲。这样或许他就会饶我一家老小一命?”
云焱道:“大哥,此法不可行。贤王表面仁慈,实际手段毒辣,这点你应当比我更清楚。”
云颐当然清楚,天下皆知岐王杀戮成性,可贤王却比之更要阴毒,从不亲自动手,身边人却都是满身血腥。
云焱道:“这天底下,能救你的,除了当今圣上,就只有一个人了。”
云颐却摆手,“不行不行!那岐王也不是好相与的主,况我弃主投诚,岐王必然处处防备我,到时我这工部侍郎的位子恐怕就要让贤了。”
“可这是唯一的办法。大哥。岐王用云绥性命威胁于你,你只是爱女心切,所以才选择归顺他。这样也是人之常情。或许他还要赞你一声重情重义呢!”
云颐心中纠结不断,贤王如今怀疑他同岐王勾结,又有鸟尽弓藏之嫌。他若归了岐王旗下,一来可以救回云绥,二来也能求岐王庇护他。
背靠大树好乘凉,云颐当即拍板做了决定,“二弟,明日你随大哥去拜谒岐王吧。你是太傅的门生,本就被视为太子岐王一党,若是有你引荐,岐王也能对我多存两分信任。”
云焱自然一口应下。
夜像一张绷紧的弓弦,等待一只命运的主宰之手,将已集摧古拉朽之力的利箭放出。
岐王府里,萧觐淡淡垂视跪地的云颐云焱二人,“不知二位大人来此,有何要事?”
云颐头也不敢抬,只道:“岐王殿下,微臣实在忍受不了贤王贪墨之巨,是以特来禀告殿下。”
这是云焱教他的,让他立一条能让岐王动心的军令状,如此,才能真正转危为安,取得岐王的信任。
云颐说完,身子都开始发抖。
萧觐把玩着手中的汝窑青山绿玉主人杯,漫不经心道:“那这话大人应该跟皇上禀明,本王可不能为大人拨乱反正。”
云颐忙道恕罪,磕头不断,云焱则道:“岐王殿下,微臣是太傅门生,愿投靠殿下,效犬马之劳。”
云颐也附和:“微臣同他一心,愿誓死效忠殿下。”
两人只字不提云绥被绑的事情,只一昧表忠心,唯恐触怒这位阎王爷,倒是弄巧成拙了。
萧觐微微颔首,淡声道:“蔡思明上书本王荒淫无道,草菅人命,云大人若能为本王沉冤得雪。”
他笑了一下,墨眸危险的弯起,“以后,本王护着你。”
云颐要的就是后面这句,他连连磕头谢恩,“此事乃微臣分内之事,殿下只管放心,不出三日,再无人会如此污蔑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