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鼎沸,江扶鸢低头给小崽剥虾,没听清大崽的话,问了句:“大娃你说什么?”
“我说,这个人好奇怪,他在干什么呀?”
此时棋局上的银山垒得太高而摇摇欲坠,穆泽宁非常满意这个效果,于是起身高举双手向下压了压,准备宣布棋局结束,进入打赏环节。
瞬间人们的欢呼声停止,酒楼陷入一片寂静。
在寂静中,江扶鸢的回答便分外清晰。
“他在装逼。”
……
装逼的穆泽宁:……
被说出心声的众人:……
“谁!谁说的!”穆泽宁刷的一下打开折扇疯狂摇动缓解尴尬,一双三角眼半眯着四处搜寻发声之人。
江扶鸢刚要回应,赵伯拉住她低声道:“别冲动,强龙不压地头蛇。”
附近已经有人看向他们这一桌,看到他们一家老的老,小的小,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闭口不言。
找不到人的穆泽宁恼羞成怒,冲着跑堂的吼道:“把门给我关上!今天不找出这个人,谁也别想走!”
声音之大吓得柯明松和柯明柏小身子具是一抖,不自觉地往江扶鸢身边靠。
江扶鸢皱起眉,这都什么人,怎么还吓唬小孩呢?
她朝赵伯安抚地笑笑,站起身将两个崽崽护在身后,一只手搭着栏杆上,垂眸看向楼下无能狂怒的棋公子,凉凉地说:“莫装逼,装逼被雷劈。”
“你!说!什!么!”穆泽宁咬牙切齿抬头看向二楼,当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他一愣,“颠七?你……不是死了吗?”
这是什么奇特的吵架招数?上来先咒对方死?
江扶鸢嗤笑一声,毫不留情骂回去:“七月十五都过了,你怎么出来的?”
穆泽宁神色古怪盯着她,这眉眼,这似笑非笑的模样,还有这垂眼看人不自觉透露出的高傲感……他很确定,这人就是颠七。
可是本家来的消息是她被休弃回娘家后想不开已经投井了呀。
等了半晌对方没回嘴,江扶鸢:?就这点战斗力也学人家打嘴炮?
行吧,吃人嘴短,好歹蹭了酒楼一顿大餐。】
江扶鸢决定放穆泽宁一马,她默默扫过他的三庭五眼,还是个倒霉鬼的面相。
出于好心,她开口提醒道:“走路要看天,小心有血光之灾。”
凎,果然是颠七,说话还是这个味!
穆泽宁整个人一僵,随后似乎有恶鬼在追他一样朝门口奔去。
还未到门口,二楼不知谁探身看戏时碰掉了菜碟,一整碗滚烫的汤从天而降,正正浇在奔跑的穆泽宁头顶。
“啊——好——”
烫字没出口,他又一脚踩中碎碗。
滑腻汤汁加上尖锐碎瓷片的双重作用下,失去平衡的穆泽宁猛猛扑地,脑袋咚地一声撞在门槛上,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