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符的进度比江扶鸢预计得慢不少,足足画了小半个月才完成。
画这些平安符时,江扶鸢明显感受到了与之前的不同。
过往画符她虽然是随心所欲,但每画成一张符篆,便能感觉到体内有一丝精气神的消耗,故而以前她每天所画之符都有定数。
这次画平安符时,她屏息凝神,全神贯注之下,竟然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一笔一划间有气流出的同时也有力在流入。
一进一出,最后达成进大于出的神奇现象。
日夜不歇画完符篆后,除了手腕微微酸胀外,她不觉有一丝疲累,浑身上下充盈着澎湃的力量,是博州百姓纯粹的信仰之力。
看着眼前叠起来比人高的平安符,江扶鸢估计这股信仰之力在所有符篆分发到户后可能还会有所增长。
咚咚,敲门声传来。
“仙姑,符可画完了?”
是翟进祖的声音,这段日子他天天趴在门口守着,想进来又怕打扰到江扶鸢,只能每日从钟敛风口中得知符纸的消耗速度,再去推算画符进度。
他不愧是当年的状元郎,推算的时间几乎分毫不差,江扶鸢刚放下笔,他的询问声就响起了。
江扶鸢嗯了一声。
翟进祖又说:“那我喊差役来搬,仙姑辛苦了,我让厨房做了一桌好菜给您补补,菜正热着呢,您歇好了随时可以吃。”
听见有好菜,江扶鸢没有犹豫,果断起身开门。
这段时间都是钟敛风将饭菜端到她房间来,为了不浪费时间,她也就随意吃了几口,现在是有点饿了。
房门一开,门口除了翟进祖,还有个身穿紫袍的白发老道。
江扶鸢瞥了他一眼,没吱声。
确切的说,她没认出来这是谁,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她从来不浪费时间去记名字。
身边的钟敛风倒是认出来了,拱手淡淡喊了声:“翟大人,郝道长。”
翟进祖拱手回礼,随即唤来五个差役开始搬符去分发。
郝秉文的脸色有些差,仿佛又老了好几岁。
以他这个年纪,三天三夜的道场终究是过于勉强,自道场结束已经十多天了,他还是疲乏的紧。
他没应钟敛风,而是走到江扶鸢面前,缓缓道:“穆姑娘,两利道场圆满完成,博州百姓都表示办了道场,心里安稳许多。”
江扶鸢微微皱眉,哦了一声。
郝秉文:……
她怎么不按套路来?这时候不应该互相吹嘘一下吗?
他顿了顿,继续说:“就是老道这把年纪,着实有些吃不消,不过咱们修道之人,心中应有百姓,所以老道在道场结束后仍然走进百姓家中,尽自己力所能及去帮助他们。”
“就是我这把老身子骨,差点折在上面。”
江扶鸢又哦了一声:“那你好棒棒?”
郝秉文:……
沉默半晌,他咬牙开口道:“穆姑娘,其实我想……”
江扶鸢冷笑:“你也想要平安符?”
这些平安符都是翟进祖掏腰包买的,他想白嫖,没门!
郝秉文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指的要平安符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会来要平安符的呢??
他是想让她在扶鸢仙尊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好也分一点功德金光!
不过要给他平安符也不是不行,毕竟面前的是众人认定的扶鸢仙尊神使,她所画符篆必定也有仙尊的庇护之力。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穆姑娘,平安符……”
他没说完,江扶鸢打断他冷声道:“两百两一张,现付现画。”
他竟敢无视她的大娇妻,这符篆的价格直接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