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曲袅袅对江扶鸢这个恩人的宫宴礼服是格外上心的,针脚细密,绸缎珍贵,做好的华服光鲜亮丽,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全俱,却并不显浮夸,反而显得格外奢华珍贵。
江扶鸢穿上更显风姿绰约,气色上佳,容貌绮丽惊人到几乎日日相见的钟敛风都看呆了半晌。
是以当她在王宫内遇到青长生时,青长生一时被她光彩惊艳,竟没认出她就是两日前在九甸街头要了他十两银子的仙仙长。
彼时钟敛风临时被端王叫去有事相商,故而江扶鸢难得一人,谢绝了元飞道君想亲自作陪的念想,她独自在宫中闲逛。
冬日景色总是大差不差,江扶鸢走了会儿,便觉得索然无味起来,到了万灵湖边她干脆懒得再动,寻了湖边一块赏景石坐下发呆。
万灵湖面上的冰厚厚一层,发白的冰面下却依旧湖水流动,碧波荡漾,几条名贵的锦鲤在冰下划过,成为万般白色中的一抹流光。
江扶鸢坐在湖边看着,想起之前她给媳妇做的那道红烧鲤鱼。
那几条含恨而终成为焦炭的鲤鱼属实有些死不瞑目了,不过有一说一,那些鲤鱼自己就没有错吗?江扶鸢撇了撇嘴,觉得菜失败食材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没准就是因为那几条鲤鱼太过普通,才影响了她的发挥,如果换成面前一看就很贵的锦鲤,没准味道就能好上不少。
正当她计划着怎么才能让万灵湖里的锦鲤乖乖进油锅时,迎面走来个青衣男人。
青长生看到湖边佳人时,顿时惊为天人,大舜国竟然有如此绝色容貌,不愧是第一强国。
可惜他无权无势,只是青国使臣带来的一个随从,不然他肯定要上去与天仙说上几句话,也算一桩可以吹嘘的美事。
江扶鸢却第一时间认出青长生,除了他那身两天没换过的青衣装扮以外,还因为他额头那熟悉的黑气。
哦,现在应该叫死劫。
出于收了他十两卦钱,两人有了一定承负的关系,在两人即将错过的瞬间,江扶鸢出声提醒:“你印堂发黑成这样,近日还是要多多注意为好。”
又一个说他印堂发黑?
青长生落下的脚步迟迟没有抬起,他凝眉思索片刻,突然想起上一个是谁说他印堂发黑了。
“是你?!你这个骗子!”青长生怒斥道,“你还我十两银子!”
江扶鸢挑眉:“我骗你什么了?”
青长生这会儿也不管自己应该马上去准备使臣在晚宴上要献上的新礼单,转身怒气冲冲走到江扶鸢面前,指着她鼻子骂。
“你说我们丢的贡品在兰国使臣院子里,我昨日领着我家大人快把他们院子翻了个底朝天了,一根毛都没找到!”
想起自己因此被迫向兰国使臣团下跪致歉,昨夜还被自家大人狠狠骂了一通,青长生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捋起袖子怒道:“你今天不还我十两,不,五十两,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想动手?
江扶鸢冷哼一声,还敲诈要五十两,真当她是随意揉捏的面团子不成。
这身繁复礼服最大的特色就是曲袅袅做了很多暗袋,能放非常多的东西,江扶鸢在出发前塞了不少符篆在身上,这会儿随手一抽,葱白纤长的指间夹着的就是一张训畜符。
“我建议你想清楚再说话。”江扶鸢凉凉道,“而且我那日只说在东南面,可没说在兰国使臣的院子里。”
青国使臣住在王宫,他们住所的东南面就是王宫的东南面,往外推算去,东南面的方向海了去了。
“哈,你以为就你有符?我也有!”
对于大舜国闻名天下的符篆之法,青长生并没有害怕,只见他在怀里摸索了半天,也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篆。
江扶鸢定睛一看,好熟悉的朱砂纹,他手里的符也太好认了,这不就是她自己画的平安符嘛?
毕竟普天之下在符纸上画只小鸟做平安符的人,也只有她了。
青长生扬着手里皱巴巴的平安符,有恃无恐道:“这可是大舜国最厉害的道士画的符篆,我家大人花重金求来的,你识相的就赶紧把钱给我,省的等会儿吃苦头!”
江扶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