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扶鸢将一打打符篆塞入包袱中,打算等会儿带着小胖、馒头一同体会翟进祖口中缩地成寸的术法时,钟敛风来到柯宅。
“小凤凰,看来我这次也要和你一起回趟柯家村了。”
江扶鸢轻笑:“我们去去就回,不会耽搁太久的。”
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她媳妇倒也不用如此粘人,有缩地成寸这等术法在,两人分别不会超过十个秋。
钟敛风摇了摇头:“是道宫的暗探传来消息,说谷清领着一帮内门弟子出了远门,据说目的地就是柯家村。”
“他们也要去柯家村?”江扶鸢放下手中符篆,疑惑道,“可柯家村离京州十万八千里,只是个很普通的偏远山村,他们为何要特地前去?”
“不知,不过端王殿下担心他们此次行动可能与白莲邪教有关。”
江扶鸢皱了皱眉,柯家村这么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竟然也会被不要脸邪教盯上,她之前在柯家村那么久,村子里什么地方她都去过了,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要脸邪教和谷清这个老牛鼻子到底看上柯家村什么了呢?
还有老村长说的山神,会是巧合吗?
纵然他们心中有再多疑惑,一切的真相还是要到了柯家村才能解开。这次钟敛风是单人行动,并没有将士跟随,江扶鸢干脆带上他一起借用了翟怀的缩地成寸术。
与此同时,信王府。
一辆马车悄悄从王府侧门向东南方向出发,池信宿和白慕星坐在马车上,互相保持着沉默。
直到马车过了京州城门,驶入官道,池信宿才朝外望了望四周的动向,问道:“你们确定那里就是你们要找的地方?”
白慕星颔首:“青国的定星珠不会出错,秘术有曰,坤星南指,曲伏有致,分脊合脊,行止起伏曰龙。”
“真龙之脉必定在定星珠所指方位。”
池信宿嗯了一声,收回视线,眉头深锁。
想到昨日第一次驭鬼时的感觉,他心中总有股恶心的感觉,像手里捏过一条冰凉滑腻的蠕虫,总有粘液仍旧布满掌心的幻觉。
按照白慕星的说法,这是驭鬼的正常表现,因为鬼魂身含强烈的怨气,以人类之躯驾驭,必然会受一点阴气的反噬,所以她更愿意驱使经过炼化后的鬼怪。
见他脸色不好,白慕星含笑劝慰:“殿下还觉不适?那这一路山高路远,就算有咒术驱使也需至少四五天才能到达,不如趁着这段时间,我将炼鬼之术教于殿下,也好让你早些体会到驾驭鬼怪的乐趣。”
听她如此说,池信宿自上而下飞快地扫了她一眼,神色微微迟疑。
他能提供给她的帮助只有一碗心头血,只一碗血就能让她倾囊相授?此前她已经教了自己驭鬼之术,算是兑现了原来的承诺,为何又要教他炼鬼的法门……
难道这只是借口,白慕星最终的目的其实不是他的心头血,而是他周身的血肉?
毕竟想要唤醒真龙,连皮带骨的人祭总比血祭要来得直接。
池信宿这辈子除了江扶鸢不会怀疑,其他任何人的言行在他心中都要打上一个问号。
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保命习惯,若是不对人多疑些,只怕他也活不到成年。
这样想着,池信宿再看白慕星的眼光中就多了几分戒备。
“殿下知道我从不许虚假的承诺。”白慕星只当不明白他心中所想,依旧笑盈盈的温柔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