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鹤!”/“金鹤道长!”
羽毛似有千钧之力,穿过他胸口的瞬间,竟直接将他的身体带飞起来,往后坠了半米,再钉在地上。
血液从伤口喷涌而出,染红了温金鹤身下的一片土地。
钟敛风反应极快,迅速跑到温金鹤身旁,看了眼他的伤口后立刻上手压住他胸口几处。
“不是要害,还有救。”
他在战场上受了太多次伤,久病自医,对伤情的判断又快又准,也幸好他压住几处关键穴位,温金鹤伤口的出血速度迅速被控制住。
“敛风小心!”
江扶鸢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同时几道劲风刮来,是颙的羽毛。
钟敛风一把抓住温金鹤的肩膀,像扛麻袋一样将人往自己肩上一甩,侧身避开羽毛攻击。
啪啪啪啪——四根羽毛狠狠钉在他刚才站的地方,飞溅起一阵灰尘。
“这阵有问题。”谷清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像是聚灵上清阵!”
江扶鸢扭头,看见谷清咬破指尖,直接在弧形缝隙上画了个血咒,接着左手掐诀,右手化竖掌,朝着血咒狠狠劈了下去。
就在掌刃劈中血咒的瞬间,树上的颙怪叫两声,抖着身体抽搐起来,片刻之后圆滚滚的鸟从枝头掉落,在地上蹬着腿,没一会儿便不再动弹。
众人松了一口气。
危机解除,细小的议论声又开始继续。
“不愧是宫主,妖怪这就死了。”
“关键时候还是要看我们宫主,不像某些人,平时说得厉害,实际上……”
“别说了,宫主是真人级别,供奉邪神的人怎么可以和宫主相提并论?”
江扶鸢撩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穿过众人,走到阵法面前。
她低头看着寸草不生,龟裂的地面。
这个阵法很眼熟。
池信宿走到她身边,皱了皱眉:“这不是你与金鹤仙长比试画的符篆上图案吗?”
谷清嗯了一声:“确实是聚灵上清阵,有人用这个阵法在聚集龙脉灵气,才会招来异兽颙。”
说着他看向江扶鸢:“穆仙姑,上清符乃道门密法,只有密书上才有记载,若我没记错,在场也只有你和金鹤曾经仔细观摩过符纹。”
符纹与阵法一通百通,有天赋的人只根据符纹走向便能领悟出功效一致的阵法,而以江扶鸢的能力,想要把上清符变成聚灵上清阵更是轻而易举。
当即就有道士喊道:“果然是你!”
“只有你和金鹤道长会上清符,金鹤道长此前一直与我们在道宫中同修道法,那就只有你有机会在此设下大阵!”
“你供奉邪神,又设阵豢养妖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池信宿立刻反驳:“肯定是陷害,辞盏不会做这种事。”
“信王殿下,时至今日你还要包庇这个妖女吗?”有道士大声喊道,“不是她还有谁!”
听着他们吵吵嚷嚷,江扶鸢冷哼一声,懒懒道:“当然还有人会上清符。”
她缓缓将目光移向谷清:“我和猴画的上清符原纹不就是他提供的吗?要说有嫌疑,老牛鼻子才最有嫌疑吧。”
①颙,来自《山海经。原文:有鸟焉,其状如枭,人面四目而有耳,其名曰颙,其鸣自号也,见则天下大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