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鸢脸色变了变:“后退!”
所有人只来得及下意识地照她话做,下一秒,谷清的身体便砰的一声,直接炸成无数带血肉沫。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人群最前面的几人还是被血肉沫浇了个劈头盖脸,红白相间的东西在他们还来不及收回震惊表情的脸上缓缓流下,看起来又恶心又恐怖。
“呜呜呜……”娇滴滴的哭声打破死寂,白慕星抽噎着,“好可怕……还好有姐姐在,不然我们都会死吧……”
江扶鸢缓缓扭头:“你现在笑早了点。”
白慕星一愣,晶莹的泪珠还挂在眼睫上。
江扶鸢眯起眼睛:“你不会真以为老牛鼻子死了,你和他的关系就能撇清了吧?”
白慕星瞳孔震了震:“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江扶鸢冷笑一声,蹲下身撩起温金鹤衣服最后一点干净的角落,擦了擦手:“你现在不懂没关系,反正时间应该快到了。”
“什么时间?!”白慕星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握紧了袖笼里的杀手锏。
她筹谋了这么久,每一步都经过反复推演,精心布局,能用上别人的地方绝不亲自动手,就算在布局过程中有环节败露,也不会有人能查到她的头上。
白慕星抿了抿唇,再抬眼脸上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姐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
江扶鸢抬了抬手,一道灰白的影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小胖身着越支儿郎服,头戴玉冠,脚蹬飞虎流云靴,这是他生前最常做的打扮,若不是他漂浮在半空,身形略显透明,就那一身富贵公子的气度,就叫人以为是哪个越支贵族家的小少爷来此游玩。
他一出现,人群便发出小小的惊呼声。
“这儿怎么会有越支人的鬼魂?”
“越支鬼出现在我们大舜的龙脉上,成何体统?!”
众人脸色以诧异居多,只有白慕星,看到小胖的第一眼,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
江扶鸢紧紧盯着白慕星的表情,冷冷问道:“怎么,连自己的小叔子都不认识了?口口口。”
“哦,不对,我该叫你不要脸邪教教主吧?”
白慕星脸色一沉:“穆辞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我都是大舜子民,你竟然轻信一个异族的鬼话,还以此来给我定罪?”
“呵呵,你算什么大舜子民。”江扶鸢冷笑,“大舜子民可不会把同类的尸体挖出来炼成怪物,大舜子民也不会在战场上施术残害作战的将士。”
“白慕星,你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是大舜的子民?”
在江扶鸢的斥责声里,周围人群看向白慕星的眼神逐渐变化,从一开始的不敢置信到如今的怀疑,有人开始慢慢后退,想要远离这个画皮美人。
白慕星还在做最后挣扎:“你说我残害将士,侮辱尸体,你有什么证据!”
江扶鸢点了点头:“我当然有证据,我又不是老牛鼻子,空口白牙污人清白。”
她朝小胖招了招手,小胖立刻从魂瓶里掏出一块白色的四方布块。
江扶鸢拎着布块一角,将上面绣着的白莲花图案展示在大众面前。
“这是你的肚兜,贴身的东西,你自己不会不认识吧?”
小胖又陆陆续续从魂瓶里掏出一堆破衣服,一方喜帕,几个破损的小纸人,杂杂拉拉摆了一排,最后把魂瓶也摆上。
江扶鸢指着这排证据,一一指认:“这是博州蜾蠃的衣服,这是博州半鬼兔妖的喜帕,这是后来在京州昏睡百姓的家里搜出来的纸人,这是清水镇郭先生死后的遗物,上面都有白莲印记。”
她朝钟敛风使了个眼色,钟敛风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块残布。
江扶鸢补充道:“这是前线战场上,端王遇袭时对方衣物的残片。”
“你要不要解释下为什么这些东西上的图案和你肚兜上的白莲图案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