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绘叫得嗓子都哑了，不得不接受师父师兄不在的事实。

银色的月光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她回头看见程萬白到发青的脸色，吓得心跳漏了半拍。再这样下去，恐怕不仅是变成傻子，直接死翘翘了都说不定。

回去……她不认得回去的路。

“书爷书爷，求你了想想办法吧，我保证回去以后就好好画符，不画出一百张上品凝土符绝不做别的事！”

书爷：“一千张。”

她毫不犹豫地答应：“好！”

上古符籍飞出来，翻到某一页。上面是花绘曾经看过一眼的二阶聚灵符，有聚拢周围灵气的功效，符篆周围一尺之内的灵气浓度至少比周围高出五倍。她曾经特别想学这张符，但现在看见了只想骂娘，“他伤的是灵识，聚集灵气有什么用？”

“修炼的时候不是可以修复灵识吗？灵气高到一定程度，你们修士的身体就会自行吸收灵气，这里的灵气本来就挺充裕，再加倍一下说不定就能达到要求。那样他就能自行恢复了。”

她狐疑地看着它，“你怎么知道？”

“爷可是上古符籍，无所不知。”才不会承认是以前的主人嫌修炼浪费时间，往身上拍上几张聚灵符就做别的事去了。

这主意听起来不那么靠谱，但她暂时想不到别的办法，就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心中虽然着急，但只要开始制符，她就会自动摒弃杂念，一心一意地投入。

第一张废了，她咬咬牙，继续画完。

看着失败的符篆，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沉浸进制符中。

第二张居然很顺利地制成了，是下品聚灵符。

书爷激动道：“这就成了？”发觉语气过于兴奋，容易助长小丫头的虚荣心，连忙补充贬低一下：“浪费了一张才制出下品聚灵符，水平太渣了！”

她置若罔闻，直接把符拍到程萬身上，立刻感觉到周围灵力浓郁起来，甚至自发地钻进她身体，她连忙退开，把灵气都留给程萬。

“一张聚灵符可以坚持多久？”

“下品的差不多半个时辰吧。”

那远远不够，修炼对灵识的修复本就缓慢。但这好歹让她看到了希望，埋头继续制聚灵符。

程萬身上的聚灵符到了时间化为粉末，他稍微好看些了的脸色又快速惨白下来。

花绘赶紧把新符拍到他身上，看他气息稳定下来了，松了口气。

接下来制成两张，制废五张，她的灵力耗尽了，从储物袋里翻出灵蜜大口喝了几口。灵蜜是补益圣品，可以加快灵力恢复，但赶不上她消耗的速度。她只好再搬出灵石，灵石里蕴含灵气，可以在紧急时刻补充灵力，但不适宜多用，因为这样大开大合的灵力吸收消耗方式容易给经脉造成负担。

一手从灵石吸收灵力，一手画符。平均制一张符要消耗一千块下品灵石，等再制成五张聚灵符，她的三万灵石打水漂了。

程萬的气息基本稳定下来，但花绘不确定他现在的灵识状况，不敢松懈下来。洞穴里的灵气会更浓一些，也更适合灵气聚集，她就把人背进去，一边制符一边等待他恢复。

这一晃时间又不知过去多久，她的制符速度终于赶上他的消耗速度，放了几张空余的聚灵符在身边，她累得睁不开眼，交代书爷每隔半个时辰叫她一下就直接睡过去。

书爷：指望一本书会计时真是太天真了。

花绘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害怕程萬傻了或死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猛地醒来，偏头看见程萬身上的聚灵符还没消耗完，他的气息也很稳定，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过量吸收灵石灵力的后遗症这时候起来了，她感觉体内各处都隐隐作痛，拿出灵蜜喝了几口，准备修炼一会儿，耳边突然响起低吟声，她惊喜地扑上去，扶起程萬，“程萬你怎么样？”

程萬睁开眼，眼底一片茫然，“岑师妹？”

“太好了你没傻！”她差点没喜极而泣。

“啊？”他更茫然了，“我只是哮喘犯了，睡两天就好了，怎么会傻？”

“……不可能！哮喘又不是你这种症状。”

他挠挠脑袋，“我还是凡人的时候有严重哮喘。开始修炼后没能拔除病根，师父给我看过，也喂我吃了不少丹药，病没治好，还变得有些奇怪，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但是没关系，睡两天就自动好了，师父说若日后能筑成元婴脱胎换骨，这病兴许就自动好了。”

“……”

“唉，岑师妹，其实说实话吧，我特别羡慕你们敢拿命去拼精神力，我也想……但是我这病受不得刺激，一受刺激十有八九就要犯病。这次真是给师妹添麻烦了……奇怪，怎么感觉这么神清气爽，师妹你觉没觉得这里的灵气特别浓郁……”

她一把拽下还没耗尽的聚灵符贴在自己身上，面无表情道：“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他忙站起来，“等等岑师妹，我跟你一起去。”

“别跟来。”

“师妹别担心，我现在特别精神。”

“是吗，我现在特别不精神，怕控制不住打断你的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