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尘顿时明白过来。他的猜测没错,秦珊珊就是被折磨而死的。
“那瑶娘呢?”
裴十三追问道。
“瑶娘……是死在木牢,我来的时候她就死了,尸体也已经妖变了。”
樊宇摇摇头,说道,“这木牢和水牢比刚才的金牢更折磨人。”
“实不相瞒,秦珊珊与我本是青梅竹马,我也不希望她死。可恨二伯趁我在武院习武,以权势夺走了她。”
他有些意兴阑珊,“若是可以,我甚至想为她报仇。两位,地牢就这么大。你们想看什么,就自己去看吧。”
裴十三蹙了下眉头,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种故事。她走到水牢前面,透过上方的孔洞向里观望,水里很黑。
“曹右甲,妖邪似乎不在这里。”她摇摇头,觉得曹尘找错了方向。
曹尘也检查了一遍木牢,来到水牢前,只见里面灌满了水,只有上方留了孔洞观察,没有灯,所以很黑。
“看不清楚。”
他取下一盏油灯,凑到孔洞前,终于看清里面的水色有些浑浊。
但是空荡荡的,并无他物。
“这水牢怎么用?”
曹尘转身向樊宇问道。
“以金牢利器镂刻人身,而后投入水中,这水里养了蛇、蝎等物,会因嗜血而钻入其下体,令其痛不欲生。”
樊宇摇头解释道,“凡经水牢者,没有几个人能活下来。二伯昨夜定是生了什么气,刻意致她于死地。”
曹尘和裴十三眼神微凝,被樊玉林这种恶毒的做法给惊到了。
“好一个刑部侍郎啊!”
曹尘轻叹一声,转身将油灯放回原来的位置,“那水里的蛇蝎呢?”
现在这水里是空的。
“被妖邪吞了。”
樊宇再次解释一声道,他的脸上有一股沉重,似乎真的很伤心。
“秦珊珊……”
曹尘眼前掠过当日在品宣楼里见过的这个女人,她虽然心里有些恶毒、扭曲,一心想将李玉瑶踩在脚下,但是自身也是个可怜人,嫁入樊府就是一场劫。
那樊玉林看似斯文气派,有朝中重臣的风范,但没想到背地里竟是如此面目,当真是令人不敢想、不敢认。
“可恨,此事不归镇邪司管。”
裴十三一掌拍在水牢的墙壁上,她心里极其看不惯这种衣冠禽兽。
“看来妖邪确实不在此地。”
曹尘也摇摇头,叹道。不过,他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事。
“回去问问樊侍郎。”
裴十三气不过道,说着她就打算折返,找地牢外的樊玉林算账。
“等等!”
曹尘却突然顿住了脚步,目光重新落在水牢墙壁上,“水从何来?”
裴十三一怔。
水从何来?
是啊!这里是地牢,这些水是怎么灌进去的,难道樊玉林还安排仆役每天进来添水,折磨完再命人换新水?
樊宇骤然转身,往外奔逃。
“不好!”
曹尘才喊出声,就听水牢里“哗啦”一声响,有水面破开的声音,而后就从墙壁里轰然撞出一颗惨白的脑袋。
吼!
那怪物咬向裴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