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芷姝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众人以为她要像往常一样对韩珍狠狠打骂了,却见她一步上前面,掏出菜刀,干脆利落地砍向王麻子两胯之间。
“咔嚓”一声,白刃落红刃起。
不待众人从震惊呆滞中反应过来,又起身飞快扑向吓傻眼的王婆子,手起刀落,将长舌妇的三寸不烂之舌当场割了下来。
空气里弥漫着骇人的血腥气,张芷姝冷着脸擦拭菜刀上的血迹。
“杀人了,杀人了!”
“她,她居然,把王麻子阉了?”
“王婆子晕过去了,血,好多血!
……
周围人从震惊不敢置信到惶恐不安作惊鸟状逃窜,看张芷姝的眼神也变成了恐惧。
当事人情绪却丝毫没受到波及,张芷姝转向王家几兄弟。
“我要是你们就赶快把人抬回去,说不定还能捡回两条烂命。”
王家老大胡子拉碴,只一双如毒蛇般的眼神死死盯住了张芷姝。
寻常女子在这样阴沉狠毒的眼神震慑下早就吓得腿软。
可换了副芯片的张芷姝早就见识过各种穷凶极恶的坏人,又怎么会把乌合之众放在眼里。
“韩家的,这笔账我王大记下了。”
终究还是犟不过,王家几兄弟撂下狠话便急冲冲抬了自家伤患离去。
张芷姝也下了逐客令,“明个开始,谁家没水了就来我家抬,我分文不取。
唯一要求,每日不可过早来敲门,取水也不可在黄昏日落后。今日是特例,诸位没什么事儿就请回吧,我还有些家事要处理。”
说罢幽深的目光落在了韩珍身上。
原本她以为韩珍要比韩玥好调教得多,看来还是想错了。
“大郎媳妇,孩子还小,看在大郎待你不薄的情份上,无论如何不要为难他的亲妹妹。”
梁猛是个精明人,虽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看韩珍的脸色,再想到一贯比她更伶牙俐齿的韩玥久久未曾露面,也就猜了个大概。
“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放心,往后村里有谁敢胡乱嚼舌根,我肯定不会放过他!而且你也亲手料理了王家人……”
“谁愿意嚼舌根就叫他嚼去,只愿他去求菩萨保佑,千万别叫我知道了,否则王婆子的今日,便是那人的来日!”
张芷姝嗤了一声,重重拉上了篱笆,泄愤的同时提醒所有人,水源在她手里,想活着撑过旱灾就最好别得罪她。
梁猛碰了个软钉子,老脸上有些挂不住,讷讷站了站,终是叹气摇头地离去。
“人都走了,说说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做吧。”
张芷姝脸上依旧看不出情绪。
因为恐惧,韩珍眼眶里蓄满泪水,眼角余光瞥见韩瑜正在门后面偷偷张望,连忙用眼神示意他赶紧回去。
就算是死,她也不会拖累阿姐和弟弟。
“横竖你已经是韩家媳,可我阿姐还是女儿身,如果被人知道她被王麻子压在身下……”
“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张芷姝语气平平,既没有背黑锅的气愤,也没有被背叛的愤怒。
韩珍想不到她居然会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