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韩千户确实伤得很重,但不知张娘子使了什么法子,竟接上了他被废了的脚筋,属下前去查看时,韩千户正浸泡在药缸里,快要恢复意识了。”
魏铉背手站在清澈的小溪旁边,寒冬将临,司剑上前,妥帖地为他披上华丽的狐裘披风。
“属下在屋中并未发现任何异样,只在灶膛里发现了少许烧过的药渣。”
暗卫将情报禀明后便悄然退下。
“看样子张娘子并不想让人知道她会医术。”
司剑垂首立在一旁,目光不敢追随靖王的身影,只偷偷地将他衣袍的衣角敛入眼底。
靖王殿下风华无双,俊美得犹如谪仙降临,司剑虽然从小就跟在靖王身边长大,但只要多看靖王一眼,心里就好似有一头小鹿,砰砰乱撞。
“韩琰倒是个可用之材,只是不知他日是否能为我所用。”
脚筋被废了都要替他接上,看样子那村妇是整颗心都扑在韩琰身上了,若是能收服韩琰,村妇必然也能为他效命,届时可就有意思了。
“奴婢听闻太子命江髯登门拜访过,不过江髯似乎认为韩琰再无站起来的可能,只仓促安抚了几句便离开了,殿下若是在此时示好,无异于雪中送炭,韩琰夫妇必定会对殿下感激涕零。”
“司剑,你近来是不是没事做了?”
“奴婢,奴婢僭越了……”
只一个冰冷的背影便让司剑犹如置身地狱,她双膝跪地不敢为自己辩解半句,身子匍匐着瑟瑟发抖。
“皇叔是何故对自己的贴身婢女发这么大脾气?”
魏铉冷漠的态度并未因太子驾临而有任何改变。
只见他转过身,象征性地颔首算是同太子打过招呼了,紧接着便倨傲地说道:“靖王府有靖王府的规矩,说错话就要罚,还望太子不要插手本王府里的事情。”
“靖王!你虽然身份尊贵,可东宫是国之储君,你怎可对储君这般态度?”
太子太傅是三朝元老了最是迂腐,天家威严在他心目中神圣不可侵犯。
“大魏储君不日便要成为高氏一族的乘龙快婿了,高太傅多护着点也是应该的。”
魏铉少时也蒙高太傅启蒙之恩,只是他性情桀骜不驯,在高太傅心中全然比不上太子品行端庄。
“看来老夫当年教给殿下的礼法规矩,殿下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高太傅虽迂腐却是忠正耿直之人,相比靖王的嘲讽,更令他痛惜的是大魏帝后正统的嫡出皇子,竟视国之根本的礼法为无物。
“倒也不是忘,本王只不过是原封不动地,全都还给太傅了。”
魏铉最喜欢看老太傅气得翘胡子,果不其然,每次跟他说话,不到三句,高太傅就要气得吹胡子瞪眼。
太子忙出来打圆场,“太傅莫气,千万注意身体,曦瑶还在家中盼望您回去呢。”
魏宴担忧地皱紧了眉头,年轻的太子脸上写满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