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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蒿

大礼完毕后,直接由小厮捧来木雁,订婚式就算是开始了,接着请来德高望重的老者,所以就有蓝狐的蓝河来瞧了八字,八字合了之后,便是由男方送定金和聘礼了。这些程序都遥都是不知道的,只是低着头瞧着自己的衣角,听着司仪的指令。但是丫头们捧来的定礼着实让场内惊讶一片。  先是丫头们捧出来的夜明珠,都是绝世难见的宝贝,足足十二颗,个个都让人艳羡不已,荧光华缎子一百六十六匹,荧光华的料子是穿在身上明丽清亮,能射出如太阳般的七彩光华,一个优秀的织匠,穷其一生也织不出一批,矔疏二十匹,二十匹的矔疏穿长空而过,昂起高高的头颅,矔疏居于北山,多玉石的险恶之地,属于一种辟火神兽,这种上古神兽于现在的世间已经是很难见到的,即使有人见过也不过是饲养的后裔或是相近的动物改造而成,很难有纯种的上古神物,但是这二十匹矔疏,个个光彩照人,不正是书中记载的?青龙印一块,青龙印是是一件难得宝物,任何普普通通的文字盖上它的宝印,皆能成为杀妖镇鬼的符令,传说是一个仙人奖励一个悲天悯人,除妖护道的道人手中,没想时隔这么多年,竟然能落在了狐祖后裔即墨之手。台下的人暗自的想着,这宝物是一件比一件的难得了,就等着看他拿出的还什么更神奇的东西,足足让这昆仑山为之失色的。但是又暗暗的为他称奇,谁都知道他是狐祖后裔,碍于狐族绯樱大人的面子,没人敢面子上与他来往,但是近年来,他的修为足足让人惊奇,已经成了一个不容小觑的力量。  绯樱坐在那里,表情看不出一丝的涟漪,象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殊不知别人已经要把她和那个狐祖后裔的关系和情况猜了个遍了,但是这一切,见惯了大小风浪的她又如何不知,如何不晓,从她年纪轻轻就能平定狄公之乱,她的名号就已经传遍了仙妖人鬼各部了,人人对她怀着敬畏之心。但是,她却一直对狐祖之子怀着敌意,虽说是敬狐祖为尊,可是实际上的狐族还是由这个女人控制,从未见狐祖出面有什么作为,更象是被软禁了,人人都看出了这个女人想要独霸权利的野心。  但是今天的这一场大礼似乎已将这仙妖人的力量重新归置一下了,新崛起的蓝狐政权不容小觑,包括与蓝狐结亲的妖狐之子,这样一看,似乎一直低估了他的力量,这些年的私下活动,都弥为即墨网络了不少民心。  最后是由一个秀致的姑娘捧出的,盖着金黄色丝绸的托盘,只听人大声宣礼一声,“送狐族玺失,狐族狐玉。”霎时,整个广场霎时安静了,连人的呼吸也听不到了,似乎所有人都摒心静气的盯着女子盖着金色丝绸的托盘,仿佛那里面的东西随时都会爆炸。  兕雨在场内也吃了一惊,她断然没想到即墨和都弥居然拿得出这般的东西,他拿这东西与蓝狐族,其诚心已见了,若是他有什么事,蓝狐必定是要舍命帮忙的,谁都知道。蓝狐之难后,重获三枚圣物是所有蓝狐子民做梦都想要完成的,如今,从天而降的尊贵的公主,不仅仅为他们带来了希望,更带来了守护的尊严。这一场大礼,注定是蓝狐历史上难得的一次盛会。    就在这时,捧盘女子面色陡然一变,盘中银光四射,变作银练一条,舞成银蛇之势直取都遥喉咙,长练一卷把蒙着盖头的都遥翻天卷起。全场的人都看惊了,一时都没反应回来,许久才惊叫一片。都澶反应最快,翻身入云,一掌劈断长练,把都遥接在怀中,强风劲力吹掉了都遥蒙着的盖头,看着都遥的那一刹那,都澶简直吓惊了。  怀中的人儿满脸泪痕,如秋水般的眸子里莹莹亮亮,有那一泓清澈,却又失了精神,绝望的,悲伤地,痛苦的,死心的,毫无涟漪的盯着自己。她是怎么了,怎么会哭成这样?  “遥遥,你怎么了?”都澶抱着她,从空中徐徐落下,蓝狐的高手已与那女子缠斗起来。  都遥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一股晶亮的玉珠从白皙的脸上滑落。  “遥遥”都澶担心的急促道。这时从周围奔出的侍女们急急的围在都遥身边,慌张的把盖头罩上,把都澶隔了一边,却没看清楚悲伤地都遥。  从这时,都澶便一直挂念着都遥,不知道这个姑娘到底是被什么事惊吓成这个样子,早知道她会从变成公主那一刻就要承受这么多,还不如做个平凡的姑娘,让她一辈子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至少有自己为她遮风挡雨,不用事事担惊受怕。    从四下里飞出的高手们,把刺客女子围了个严严实实,这个女子显然没有预料到蓝狐族高手林立,刚出手就被人救了去,自己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一圈人打一个,很快就分出了胜负,女子本欲从西边逃走的,这下却被挤在这里。不多时,女子被一圈的银针刺中,脸色刷然的变了。  “糟糕,这蓝狐犊子,出手这么狠。”女子恶狠狠地骂了声,决定要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以逃出这里。只见女子袖袍一抖,洒出一片彩色云雾似的东西。彩色云雾散开,迷蒙了景物,几个高手知道这个东西的厉害,迅速避开了。女子趁着这个机会,闪着身子逃走。  但是这个动机都澶是早早预测到了,他是绝不能容忍伤害了自己爱人的人离开的,出手也是毫不留情,指尖一道极光,直劈女子身影。女子躲闪不及,直中后背,跌落地上,背上顿时开出一朵红灿灿的鲜艳的花朵,浸湿了衣物。  “快去看看是谁,是谁指使的。”兕雨的声音从高台上传来,凌厉的让人恐惧。  一个俊秀的男子快步走到瘫倒的女子身边,伸出手探着女子的气息,感觉到她还尚有微弱的气息,迅速把她的身子翻过来,女子的脸是僵硬的,男子又触了触她的脸,淡淡回复到,“她易容了。”  然后从脑后揭开她的脸,一阵淡淡的香雾迷蒙了一下后,出现一张绝世妙颜,女子淡笑着,笑的云淡风轻。  “你是谁,是谁指使你刺杀公主的。”俊秀的男子问道。  “她抢走了我的爱人,所以我要杀了她。”女子的声音很清淡,白皙的脸上有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声音虽然很轻,但是都遥还是听的很清晰,都遥静静的站立着,没有一丝表情。都澶似乎很诧异,对她的这句话简直是如雷击顶。  女子使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身子,盯着新郎官的地方看去,都澶也疑惑的盯着她,女子显然有些惊讶,但很快稳定下来,环顾了一周,似乎在巡视着所有人群。人群里的也都在诧异着,好奇着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究竟是想要做什麽。  最后女子的眼睛望向了一处,渗出晶莹的泪水,都澶顺着她的眼睛望去,诧然间明白了这个女子的来历。女子看向的地方正是月白坐的地方,月白也正在看着这个姑娘,月白的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从都澶认识月白以来从来没见过月白这样大起大落的表情,似乎月白永远都如他的名字一样,清远淡然,无悲无喜,无雪无晴。    月白翻身御风到女子身边,轻轻地扶起女子,表情很痛苦,“青蒿,你”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做的。”女子依旧笑起来,如天边的白云,“蓝时不是我杀的,我知道我是迟早都要离开的,我不能让这个丫头爲了我做傻事,能看到你,真好。”  “青蒿,你不能死,我说过要为你找到重生之水的,你要等我,你要挺着,我会很快拿到的。”月白皱着眉,着急的抚摸着女子的胸口,希望她能挺下去。  “月白,我误把新郎做了你,我以为你放弃我离开了”女子捂着胸口月白的手,泣泪道。  “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弃你而去。”月白温柔的说,打断她的话。  女子笑起来真的很美,她是与月白一样气质的,那种超凡脱俗的,宛若月间仙子,但是她的笑已经是虚弱到让人心疼了,似乎已经是最后弥留之际了,女子握着月白的手,道,“月白,许我件事好么?”  “千件万件也都许你。”月白道。  “倘我死,葬我于西山,无人迹,无碑无名,种茶花于丘,本非投此世,误也,期来世,倚花枝,灿若云白,一秋一命,生生世世。”女子笑的也灿若云白,一滴晶莹的的玉滴落下,女子就这样闭上了美丽的双眼。鲜血从身后蔓延了一地,场面凄惨哀绝。  月白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抱起了女子,兕雨坐在台上几欲说话,却被都遥抢在前面,“都是一场误会,让他去吧。”  众人盯着这个新娘子,她的话很云淡风轻,因为被盖头遮着,没人看见她的表情,但是都澶却是明白了都遥为什么会那般伤心了。兕雨有些吃惊都遥会说这么一句话,随即也没再说话,只是示意大礼继续,似乎根本没发生过这么一件事。    之后的大礼便是有条不紊的结束了,一直到晚上回到房间,都遥是坐在房间里思绪联翩的,但是都澶却还是要在外陪着兕雨应酬。经历了这些事,都遥的心里茫茫然的有了许多念头。但又理不清,想不通,总觉得这样的生活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都遥骨子里是极其的羡慕月白的,觉得他如月间仙人不落凡尘,可以做想做的,不担心那些凡事,与人类的博弈如同一场游戏,还能是这凡尘中聊以慰藉。可是现在,都遥是明白了,没人能躲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每一个细小的渺小的微不足道的人,不论他多努力,终究躲不过这世间命数,背负着沉重的包袱,沿着被逼上的轨道,默默地低着头在看不见岸苦水中行者,人人都是傻子,都期待着超脱,却又不得不被现实一鞭子打回原形,在脑子里过着,想象着过着,一片单纯期待的日子,看着每天的乐趣,有几分不是强为的呢?  都遥想要离开这里,她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但总不是呆在这里,她并不想做什么公主,她以为自己是幸运的,与自己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的哥哥和视为父亲的弥叔都是都遥骨子里最亲的,当知道都澶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为了蓝狐的宝物,最后一刻,千千万万日子的情谊瞬间都成了利用的工具,他待自己,亲则亲矣,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几分的无奈?何苦等了最后伤心,索性离开了,把这些凡云俗雾弃之万里,又有什么值得烦心和担心的呢,你没有得到过,就永远不会害怕失去。这些年胆战心惊的祈祷着恩宠来生活的她,想通了这些,突然有了从未有过的通透,已然云淡风轻。    这时,门当当的想起来,像是被叩响的声音,惊了都遥一惊。  “进来。”都遥故作镇定。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月白依然穿着白色的长衫子,在这里的装束让人与外面繁华的世界区别很大,人也看起来懒散闲逸许多。  “怎么坐在这里发呆。”月白淡笑着走来,白日的事都遥正要询问他,看他走进来急忙让出位置示意他坐下来。  “你来了,我正有事问你。”都遥坐下便道。  月白蹙眉,低着头像是在想什么事,“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事,青蒿的事么。”  都遥不言语,只是默默点了头。月白把目光移向窗外,呆呆的瞧着,“很抱歉我骗了你,不过我能保证我对你说的没有谎言,我的秘密,只有告诉过你的和不能告诉你的之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想我不该对你再有隐瞒。”  “我确是天上贬谪的仙人,但并非是我一人,最初,我在天上做神仙散人,青蒿是王母坐下瑶池掌管的天女,一日我醉入瑶池,遇了她,从此结识,她于我遮掩了误入之罪,却因此获罪遭谪,却宁死不肯说出我,我是知道她的心意的,她于我情深意重,我怎能负她,于是她被贬下凡间做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世世饱受病痛之苦,轮回之苦,却执念着不能忘却的那段记忆,一世一世,直至悔过,我不忍她如此,却已自身难保,我与她并下凡尘,我留了这身法力,就是护她肉身不遭损伤,如今还是没有做到,我以后是再也回不到天上了,这样也好,我能时时伴着青蒿了。”月白说罢,脸上露出苦涩之感。  说到这里,都遥也是明白了,都遥素来心肠并不硬,听他这样娓娓道来,倒对青蒿那个重情重义的女子恨不起来,即是今日捆了自己,倒也可爱了许多。与月白相处这么久,月白是什么性子的人,都遥也是清楚的,月白看起来凡心不动,事事与他无关,实则悲天悯人,只是性子惫怠,不喜多管人事而已,倒真是像极了他的本体,那高傲的猫。  “青蒿是怎么成了这样子的。”都遥只道青蒿就是那南蛮姑娘,今日也就这样死在这里,正是担心着月白。  “今日青蒿是为了救那姑娘才会死了的。”月白沉沉道,语气像是滞涩了。  “什么?”都遥很奇怪月白怎么会这么说。  “今日的南蛮姑娘与那日街上救人的是一个人,定是她困了你,但是就是她中招时是青蒿入了她的身子,替她死了,那个姑娘是逃脱了,如果我没猜错,她便是蛇媪之孙云涡,今日的事我已经向兕雨掌事说清楚了,她知道这事不能轻率处理,事关蓝狐与蛇族关系,已经联系了朱卷氏一起定夺了。但是青蒿,却成了牺牲品,永远不可能再醒了。”  “你想要狐族的重生之水就是因为青蒿吗?”都遥静静的问道,月白却吃了一惊,他不知道都遥是从哪里知道他的目的的,还是早就知道了,所以今日无从得到重生之水以救青蒿,这样的话,这个姑娘的心计,真是小瞧她了。便盯着都遥,企图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但是都遥的眼里除了平静倒是什么也没有。  “原来,你都知道了。”月白回复到一如既往的微笑,似乎对于她的知晓并不在乎。  “青蒿从入人世,因无法力就被人盯着那根仙骨,我并不知人世险恶,竟被那些贼了陷害重伤,只能以本体示人以躲避,青蒿肉体受伤,我遍寻天下,知道了蓝狐族的圣物中有一样重生之水可以重塑人身,便想让青蒿以此重生,但是,今日,我没有找到。”月白静静的说完,最后笑问,“你是怎样知道我是要寻重生之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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