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的少年郎,满身戾气……
花时正发呆,李氏的屋里突然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啪!砰砰——!!”
“咳咳……”花老头子咳嗦的声音,夹杂着李氏咒骂的声音,
“花遇!小瘪犊子,给我过来,是不是你偷了我屋里的钱!我屋里的钥匙呢?!你拿哪去了!!后脊梁长疮肚脐眼流脓的玩意儿,看我把你手砍了,敢偷东西!”
冷不丁的这么一下,花时吓得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看向还蹲在井口边上的花遇。
花遇像是早就知道什么一样,咧着嘴,冲花时无声地笑了笑,眼神恶劣。
李氏踢开房门,气势汹汹地走出来,二话不说就揪起花遇的衣服,把人按在井口。
瘦小的少年,被按着动弹不得,双脚离地,半个身体悬空倒挂井口。李氏只需稍稍一松手,他就可能会跌入那十几米深的井中。
“奶!”花时被吓了一大跳,忙跑过去拉李氏的手。
“你走开!这没你的事儿!”
李氏手劲大得惊人,一只手还按着花遇,另一只手作势一推,就把花时拨开。
花时不敢用力扯,怕李氏松手。
刚才还冷眼瞪人的花遇,这会儿眼眶一红,瘪着嘴,要哭不哭的,像是被惊吓到了一样,怯生生地压着哭腔问,“呜……奶、奶你在说啥?”
“我放了一贯铜钱的布袋是不是你拿了?还有厨房柜子的钥匙呢!你拿哪里去了,啊?!看我不打死你!还在这装!装!”
李氏手一用力,将人扔到地上,扭身就去拿靠在木门后边的扫帚。
扫帚是用稻草做的,用了挺久,李氏经常用它扫鸡圈里的鸡屎,没洗过,一股鸡屎味儿。
李氏拿起它,往还坐地上的花遇身上挥了几下,扫帚本来就不结实,李氏劲大,没两下,绑扫帚头的稻草绳脱落,稻草散了一地。
花遇蜷缩在地上,发出呜咽地哭声,“呜呜……奶不是我!我没偷、不是我……”
李氏举着扫帚仅剩的根棍子,又往花遇身上敲打,“还不承认是吧!还不认!还不认!”
“砰、砰!”
花遇用手挡着棍子,身上那件破旧的衣裳,被打这么几下,直接裂了几个口子,露出里面新旧交替的伤痕。
“奶,别打了!他都说不是他了,先问清楚,好好说。”
花时第一次见李氏发那么大的火,怕她把人打出个好歹来,硬是拦了下来。
李氏气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上下起伏,眼神凶恶地瞪着花遇。
花遇哭得眼睛通红,在李氏的注视下,颤巍巍地伸手,指着拉架的花时,大声喊着,“是花时偷的!我都看到了!呜呜呜……”
花时一愣。
李氏凶恶的目光,一下子落在花时身上,像要把她的皮都给剥了一样。
花遇哭喘着气,声音沙哑,“是花时,我看到了,中午的时候,她身上藏了钱袋,家里就她一个人,钱肯定藏在她屋里……”
李氏左右看了看两人,舒了舒胸口憋着的气,大步进屋,没一会儿屋里传来一阵咚咚的翻箱倒柜声。
花时看着李氏从花遇那屋里翻了一会儿出来,脸色难堪,又进了花时的屋里。
缩在屋里的三个娃,也被赶了出来。
花时看着花遇,少年郎早歇了声,扯了扯唇,无声地笑了下。
他冲着花时露出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刚哭过的眼尾泛红,面无表情地看着花时,黝黑的眼里藏着说不出的阴狠。
果然,没一会儿,李氏在花时的屋里翻出了丢失的钱袋和钥匙。
花时看着李氏手里揣着钱袋从她房里出来,心里一咯噔,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