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就要把我送走,到时候别说天上的月亮了,你就是把太阳摘下来,也找不着地方哭去。”
江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陈见安的表情变了变,没想到江广瑶怎么不讲武德,竟然想要耍赖把人送走。
“即便如此也不是只有私奔这一条路走,你先回去,就算江大人将你送走,我总还能去找你回来的。”
他实在不能带江芙一起走,南疆此行险之又险,带着她也只会害了她。
倒还不如等自己回来再去寻她。
江芙没了耐心,眼神暗了暗就要动粗。
找找找,南疆那破地方比被卖到山旮旯里都难找!
两人还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远处的营地方向突然升起狼烟。
只有在遇到危险或者突发事故的时候才会点燃狼烟将分散的众人召回。
两人纷纷止住话头,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都是凝重。
这下一来江芙想走也走不了了。
要是她一跑,皇帝下令清点随行人数,那自己就成背黑锅的。
“走!过去看看。”
陈见安牵着马将路让开,让江芙走在前面,自己跟在后面一路护着她回去。
江芙牵着马回到女宾休息区时,张松英已经回来了,她的手里还捏着一只兔子的耳朵,应该是她的战利品。
但是却不见文华公主的人影。
“陛下遇刺了,西厂抓住了行刺的人,好像是什么山寨上的,文华不放心,过去看看。”
山寨?
该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个山寨吧?
江芙接过窈娘递上来的湿手帕擦手,心头思量着:
这京城附近的几个山头上,可不就是只有一个伏虎寨嘛!
可他们完全没有不要对皇帝动手啊!
她觉得这里面绝对有猫腻儿,按照姓卫那小子的尿性,是绝对不会干出刺杀皇帝这种脑残事儿来的。
“你还捏着这兔子干嘛,咱们也去瞧瞧。”
江芙把手帕交给桑祭,拉着张松英就往御驾那边儿走。
张松英“唉”了一声,将手里的兔子交给婢女,让她看好了。
这可是不是兔子,是文华公主那一对上好碧玉的耳坠子!
就算江芙她们不主动过来,皇帝也是要将所有人都给宣召过来的。
“认证物证具在,伏虎寨这是想要造反!这群狗胆包天的东西,朕比欲杀之而后快,将他们的人头全都悬挂在午门外示众!”
皇帝盛怒,召集了所有人到御帐外跪着,抬手就扬了放在自己手边的小几,桌子上新鲜的瓜果和烤肉、奶茶撒了一地。
下面跪着被五花大绑的刺客,看衣服却是像是伏虎寨的打扮,打翻得到奶茶淋了他一身。
众人低垂着脑袋,谁也不敢抬头看。
文华公主想要上前劝慰几句,被张贵妃一边给拉住了,对她摇了摇头,让她不要这个时候去自讨没趣儿。
“陛下,臣之前多次跟伏虎寨交手,但是都不能将其清缴,微臣无能,这次不如就派西厂试一试吧,兴许他们能有更好的法子。”
江广瑶不等皇上安排人物,就给西厂戴了一顶好高的帽子。
他在心里暗暗吐槽:
我不去,爱谁去谁去,那伏虎寨是男主罩着的,有男主角光环在,谁去谁吃瘪,我可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跪在御帐外面的江芙听到父亲的心声一愣。
她只知道伏虎寨的现任当家跟陈见安有交情,却不知他什么时候成了陈见安的人?
难道之前在山寨里他们两人的争执全是做戏不成?
江芙狐疑地看向跪在不远处陈见安,却见他紧紧皱着眉头,浑身的肌肉有些紧绷,似乎对皇帝下令清缴伏虎寨这件事十分在意。
看他这样子,父亲的话肯定八九不离十了。
这小子隐藏的还真深啊!
皇帝对东厂几次不能攻破伏虎寨早就心生不满,见他主动退位让贤,当然喜闻乐见。
“江爱卿此言有理,西厂近些日子我听说在满城风雨地抓捕什么逃犯?既然这么些天都抓不到,不如就放放吧,先去替朕走一趟,除了伏虎寨这心腹大患。”
西厂向来只负责皇城内的护卫跟纠察工作,这种跨界调遣干好了没有赏,干不好可能还要挨罚,按理说炎明熹那个老狐狸是肯定要推辞的。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十分爽快地就答应下来,下一秒陈见安瞬间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