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今天定亲也不会直接定在明天啊,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去给我准备衣服和轿辇,明天我要亲自去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二天一早江府的大门敞开,在整条街上摆了流水席,院子里更是人来人往地端着大闸蟹和桂花酒忙碌在宴席间。
江家的请帖,收到的人谁敢不来?
一下早朝,官员们就直接坐着自驾马车来到了江府,江广瑶门口顿时就被堵了个水泄不通,就连他自己骑马都差点儿挤不进去。
“老爷,陈侍郎携公子已经到了,小姐正在招呼着。
宾客也都陆续入座了,按照您的吩咐,今日派人在京城内外施粥发铜板,让大家都跟着沾沾喜气。”
江广瑶听着管家的话,将手里的马鞭扔给他,干脆步行进去。
订婚没有那么多仪式讲究,两家人坐在一起交换了更贴、收了聘礼、宴请宾客再选定个婚期,就算是完事儿了。
他走进正厅的时候,江芙正温柔贤惠地给陈侍郎倒茶。
那乖巧的小模样看得江广瑶一挑眉,她这是打算装模作样五分钟,荣华富贵五十年?
陈侍郎显然对江芙伏低做小的姿态很满意,一脸高傲地端起茶杯喝着,江芙抬头看到江广瑶走进来,唤了一声“爹爹”。
刚喝了一口茶水还没咽下去的陈侍郎一听江广瑶来了,差点儿被嗓子眼里这口茶给呛死,呛了一下就开始不停咳嗽。
他一边咳嗽着一边放下茶杯起身给江广瑶见礼。
江芙见他带着讨好的笑容撇了撇嘴,刚才这老东西对着自己倒是端着架子,现在见了爹爹反倒是老鼠见了猫,这个老势利眼!
“江大人,以后咱们就都是一家人了,犬子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
江广瑶毕竟是要把女儿嫁过去的,心中对这老东西再不喜,也要考虑以后江芙在陈家的处境。
他难得露出个笑脸,伸手示意陈侍郎坐下。
“那是自然,我这辈子只得了芙儿一个女儿,他们成亲之后二郎就是我的半子,到时候我会在朝堂上帮他谋个职位,成家之后也该要立业了。”
陈侍郎闻言喜出望外,连连道谢。
江芙趁着两人说话的空档,小碎步挪到陈见安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问道:
“怎么样了?”
陈见安歪头凑近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道:
“成了,大哥带着酒菜上山慰劳围剿的士兵,他们听说炎明熹也在喜宴上,还以为是他授意的,二话没说就喝起来。
我的人趁着他们喝得东倒西歪,把大批的粮食顺着地道运上了山。”
不得不说江芙这个办法是真的好,就算西厂追查下来,他们不过是好心让在外劳碌的士兵们沾沾喜气罢了,何罪之有?
就连城外的流民和乞丐都得了江家的赏钱,难道为西长拼命效力的士兵还不如流民和乞丐吗?
就算是为了安抚军心,炎明熹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不能追查。
“多谢。”
陈见安说完,看向坐在庭院里被众人敬酒的炎明熹。
杀人诛心,果然姓江的更知道怎么对付姓炎的。
江芙笑睨了他一眼,这一眼正好被江广瑶给瞧见了。
知道自己要嫁女儿,和亲眼看着女儿跟野男人眉来眼去那是两回事。
江广瑶心里那叫一个酸啊,干脆把江芙和陈见安撵出去招待客人,少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的。
江芙被赶出来后直接去了女宾席,张松英早就伸长脖子等着她了,一见她来立马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
这小妮子是出了名的八卦,江芙有些头疼的坐下,想着要是她问起自己跟陈见安是怎么勾搭上的,该编一个什么样的故事糊弄她才好呢?
张松英往江芙的盘子里夹了一块栗子糕,然后凑近她,眼睛滴溜转着打听道:
“今儿个可是你的大喜日子,怎么不见江广首呢?”
刚想好一个英雄救美故事的江芙闻言,准备好的说辞卡在了嗓子眼里,举起手里的筷子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多吃菜少说话,吃到我大喜就被给我找不痛快,少惦记我爹!”
张松英嘿嘿笑着挠了挠头。
“这不是平时少有机会见到厂首嘛,说起来你婚期定了什么时候?”
江芙摇摇头,这事儿就要听爹爹的了,就着订婚的日子由着自己胡闹,已经把她爹为数不多的父爱都用掉了。
婚前她都决定夹起尾巴做人,少惹她爹不痛快。
江芙不去惹他,可不见得别人也有这眼力见。
江广瑶刚跟陈侍郎敲定了婚期,宫里就派人传召他进宫议事,说是南疆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拜帖,南疆皇帝要亲自拜访明夏,彰显两国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