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本公子来跑什么?来人呐,把他给我绑起来!”
张平阳翘着二郎腿坐在客栈的厅堂里,手里抓着一把瓜子悠闲地嗑着,嘴里对一旁的官兵道。
官兵闻言上前按住正想往外走的两个男人,将两人押到张平阳的面前。
两人跪在地上,满脸愤恨地看着他,眼中的怒火简直快要化作实质将张平阳烧穿。
“张平阳,你别太嚣张了,我们都是官宦子弟,岂容你说抓就抓的?”
说话的那人一看就跟张平阳认识,语气十分不忿,平日了最是被他看不起的人如今压在自己头上,还将自己绑了按着跪在大庭广众之下,这简直无异于胯下之辱了!
张平阳将嘴里的瓜子壳吐在那男人的脸上,看他铁青的脸色,心情大好地笑道:
“官宦子弟又如何?我可是封了太子的令追查外族探子,别说是你,就是你爹来了,本公子也能抓!
你们俩行踪可疑,要是心里没有鬼的话,见到本公子跑什么?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依本公子之见,怕是要带回审问一番才是。”
那被抓的公子哥儿气得直咬牙,要不是听了家里话说张家太胜,让自己避其锋芒最近少招惹张家,自己怎么会一见到张平阳就起身要走?
只是没想到这狗东西如此嚣张,自己好歹也是二品官员的嫡子,他竟然说抓就抓,半点儿没把自己的父亲放在眼里。
“张平阳!你滥用职权公报私仇,我不信贵妃娘娘和太子殿下就是这么交代你的!
你们张家如此不将朝廷命官放在眼里,是要造反不成?”
要是旁人听到这话,但凡有点儿脑子的都该知道不妙,解释一番才对。
可不巧,张平阳偏偏是个没脑子的,他呵呵一笑,满不在乎道:
“造反?我张家位极人臣有什么必要造反?就连如今的太子殿下、为了皇帝身上都流着我们张家的血,与其说造反,不如说这天下已经有了我们张家一半儿!”
这话说得委实大逆不道,就连他身边的下人跟官兵都变了脸色,满眼惊惶地看向他。
偏偏他无所察觉,十分嚣张地让人把那两个公子哥儿给带回去审问。
官员之子被抓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这下老百姓更是人人自危,就连二品大员都保不住自己家的孩子,他们区区一介平头百姓要是被抓了,岂不是死定了?
江芙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狠狠一皱眉,她是万万没想到,张贵妃聪明但是作为执行者的张平阳是个蠢笨的。
她叹了口气,拆开陈见安给自己的家书。
上面详细地写着他们抵达西北之后的情况,蛮子手里似乎有明夏的地形图和布防图,最初几次交手明夏都是打败。
即便霍将军等人发现了不对劲,但是百万雄师的队形调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北蛮应该也行到了明夏会更换阵法应对,所以趁着军队反应不及的时候多次发动进攻。
还好有东厂的人在,江广瑶独领一军十分勇猛,擅长突围,给北蛮造成了不小的冲击,这才一次次地抗住了攻城。
所以之前边关没有传回消息来,实在是自顾不暇没有余力。
眼下好不容易取得了几场胜仗,便怕江芙担忧,忙不迭地送来了家书。
看到这里江芙明白过来,怪不得最近京城多了那么多外族人,只怕是蛮子在边关没捞到什么好处,便想着从京城下手。
现在比起铁桶一样的边关,京城简直就是个筛子,兵力不足就算了,智商余额也不足。
她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将家属仔细地收进梳妆台上面的紫檀木匣子里,对窈娘吩咐道:
“加强宅院的守卫,如今西北三员大将两个都跟我有关,难保蛮子不会把主意打到咱们头上来。”
虽然在江芙心里陈侍郎用不了多久就是个死人了,但是死之前不能让他再坑陈见安一把,于是江芙不放心地让侍卫也拨些人去陈府,暗中保护那父子俩的安全。
江芙这边闭门不出小心谨慎,但另外一头的却有人耐不住性子,开始大肆举办宴席想要彰显自己的权利和地位了。
“两日之后便是一年一度的春日宴了,为父打算大办,一来是陛下身体不好当做冲喜,二来也是太子监国这么久了,也该让他在这样的场合正式见见众人。”
张贵妃的父亲进宫探望他,顺便说起自己的打算。
自从册封太子之后,张大人的派头越发足了,眼下坐在贵妃的宫殿里斜靠在身后的靠枕上,倒像是在自己家似的自在。
张贵妃对他的行为仪态有些不满,但是又不好直接出言责怪自己的父亲,只能咽下不满,装作看不见他这懒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