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张员外毫无所谓:
“生米煮成熟饭,反悔又如何?孙兄有所不知,昨晚她主动奔赴,若不是我还要点体面,当场就能把她哄上床。”
两个人嘀嘀咕咕,虽然听不清说了些什么,但猜都能猜到他们的不怀好意。
胡老三再也忍不住,拔腿就要跑到隔壁打烂张员外的脸。老太太抓住他的胳膊,一言不发,态度已经很明白。
不能去。
至少,不能现在去。
胡老三不听别人的话,但对于老太太的话不能不听。
他憋屈地垂下头,胸口快要爆炸。
胡宝珠则在无声落泪,她知道自己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不该信任张员外,更不该信任胡老大。
老太太半阖着眼睛,坐如钟。无论隔壁说再过分的话,她也能够保持镇定
。
老太太就是胡家的定海神针,她镇定,胡老三和胡宝珠也镇定了下来。
隔壁还把酒言欢,两个大男人一个说:
“张兄这回不误会我了吧?”
另一个说:
“不误会,不误会。”
简直肉麻到极点。
二人沆瀣一气,把胡家人贬得一文不值。
孙子谋又开始诉苦,他被胡家老太太坑惨了!
一万两银子的欠条,他在老爷子面前保证得痛快,但怎么拿回欠条他也没招。思来想去,或许可以从胡老大身上做做文章。
对此,张员外有不同见解:
“胡家老太太的确有些手段,但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按照张员外所说,他们可以用老太太手中的玉佩大做文章。那玉佩并非皇室之物,老太太却说出那样一番话,他们大可以借用此事,让胡家老太太自食恶果。
两个人凑到一起商议,在外面光鲜亮丽的二人,背地里干的全是阴谋诡计勾当。
什么谦谦君子,儒雅之风,完全都是骗人的把戏,真正的他们龌龊又下流,令人作呕。
胡宝珠的眼泪不知何时停下,她的目光越是坚定,也越发从容。
过了好一会儿,隔壁才没了声音。张员外和孙子谋相携离去,出了门,二人又是谦谦君子风。
但这回,胡宝珠再不会被其所惑。
老太太看看胡宝珠,又看看胡老三,问:
“还回张家吗?”
胡宝珠闻言立即起身,跪在老太太面前,诚恳认错:
“娘,我错了。”
这世上,只有老太太对她最好。今日若非老太太登门,她怕是要在张家了却残生,说不定还会被张员外所骗,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想到那样的情景,胡宝珠打了个哆嗦。她满眼孺慕地望着老太太,这辈子她再无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