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掉了漏网之鱼后,朱常润环顾四周,但见茫茫大海之上,其余四艘倭寇海船早已消失在碧波之间。
他心中暗道:“此番虽然大破倭寇,但终究是杯水车薪。大海之上,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太有限了。今后必须深思熟虑,方能斩草除根。”
思索间,朱常润的目光落在那群跪伏在甲板上的海盗身上,口中高声问道:“尔等这群乌合之众,有否通晓大明官话者?”
听到朱常润的威猛之声,那些跪地的海盗身体更是颤抖如筛糠,却无一人敢开口回应。
朱常润眉头一皱,重复道:“有能通官话者,速速抬头。否则,休怪我心狠手辣,将尔等一网打尽,独自回航。”
在朱常润的威胁之下,有五六名倭寇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头。朱常润看了看他们,随意指了一名倭寇道:“尔等听好,我有问,尔等有答,切勿隐瞒,明了否?”
被点到的倭寇如同受惊的小鸡,颤声道:“明了,明了!”
朱常润露出满意之色,继续问道:“方才在战斗之中,我闻尔等言并非寻常海盗,乃是日本萨摩藩之军,此言可信?”
倭寇忙道:“实不相瞒,诚如所言,我等乃是萨摩藩岛津家的水兵队。”
朱常润眼中寒光一闪,厉声问道:“既是萨摩藩之军,何故跑到我大明海域作贼?莫非,倭国又有侵略之心?”
倭寇连忙摇头,道:“非也,非也。实为我等大将山田长藏,为送岛津家奉行一行百余人至琉球之后,心生贪念,故私自率领我等至此假扮海盗,欲得一笔横财。”
朱常润目光如刀,似乎要穿透了倭寇的伪装,凛然问道:“山田长藏,乃何人?又为何要送岛津家的奉行与随从至琉球之地?”
倭寇颤抖答道:“山田长藏,乃是萨摩藩的水兵队大将,便是刚刚被大人您斩于小艇之上者。
至于为何送岛津家的奉行与随从至琉球,此等机密之事,小人实不知情,唯大将山田长藏一人知晓。”
朱常润冷笑道:“不知还是不肯言?尔若不愿说,今日便是尔等的忌日,吾便一刀一个,直至问到明白。”
倭寇惊恐至极,顿时汗如雨下,头似捣蒜,忙道:“大人明鉴,小人只是一个小队长,实不知情。”
言罢,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会儿,伸手指向一名跪着的倭寇,说:“但川岛康平与山田长藏极为亲近,或许他知晓些许。”
朱常润听了,转过头去,看向倭寇指的方向,看到一名身材矮小,面目狰狞的倭寇。
朱常润对着这名身材矮小,面目狰狞的倭寇问道:“川岛康平,萨摩藩的岛津家之意为何?为何要派山田长藏送岛津家的奉行一行人去琉球?“
川岛康平一听自己名字被点到,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名出卖他的倭寇,然后磕了一个响头,颤声道:
“大人,萨摩藩家主岛津家久派山田长藏送岛津家的奉行一行人至琉球,乃为测量田地,划定国界,制定赋税之事。”
朱常润怒喝道:“胡言!琉球乃我大明之藩属,非倭国之土地,更不是萨摩藩的领地。岛津家何权插手?倭国幕府朝廷都未曾介入琉球,岛津家又岂能擅自行事?”
倭寇众人见这金袍恶鬼震怒,恐惧不已,纷纷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