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惠王府的雅致会客厅内,淡淡的沉香味与外面阳光的明媚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朱常润原本以为,今日会如往常一样平静,然而突如其来的访客打破了他的预期。
他从窗外的花丛将目光收回,转向站在他面前的温州府尹李庆安和陈梦抖。
朱常润的眉头微微皱起,他平静而略带质问地开口,
“李府尹,陈指挥使,今日你们前来,究竟为了何事?”
听到惠王的话,李庆安的心中顿时一紧,他微微俯身,恭敬地回答道,
“回殿下,此位是琉球国派来的将军马明贤,为琉球国被萨摩藩攻占一事特来向朝廷求援。”
朱常润听到这话,眉头轻轻一挑,略显惊讶地反问,
“此事不是去年已为人所知?”
陈梦抖站在一旁,内心震惊,他之前完全不知情,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让他感到有些愕然。
马明贤更是心中一凛,如果大明朝廷早有消息,那他的使命岂不是白费?他应该和翁宁一起去萨摩藩的。
朱常润见状,意识到他们对于此事并不了解,便示意李庆安对他们解释清楚。
他平静地说道,“李府尹,和他们说一说吧。”
朱常润眼神平静,但心中对于即将揭露的真相有些许期待,他想看看这琉球的将军和陈梦抖会如何反应。
此时,李府尹李庆安的脸上挤出几分勉为其难的表情,心中有些烦躁。
他不喜欢探讨这件事,但朱常润的命令如山石压顶,让他不得不开口。
他语气中夹杂着无奈与严肃,开始解释去年的风波:
“陈指挥使,去年九月之时,倭寇来袭,但实则是萨摩藩送官员去接管琉球的船队。”
“只是因为那船队首领山本长藏贪得无厌,假扮海贼,欲借机劫掠我国,填满他贪婪的囊囊。”
陈梦抖听了,心头震颤,如遭五雷轰顶,眼眸瞪大,脸上不敢置信。
马明贤听到山本长藏的名字,回忆起去年的战斗,心中泛起了层层波澜,他的双拳紧握,怒火与无力交织在心头。
李庆安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那些倭寇被惠王击败后,我便审问出了琉球被占的消息,并已上报朝廷。”
马明贤脸色苍白,他迫切地插话,“为何朝廷在今年琉球朝贡时未有所动作?朝贡使团中有萨摩藩奸细,朝廷为何不拘捕他们?”
听到这质疑,李庆安面露不悦,眼神严厉地看向马明贤。
他的语气带着责备:“大明朝廷的事,非你属国小将可以妄加评说的!”
朱常润轻轻抬手,打断了李庆安的斥责,他的目光转向李庆安,示意他平心静气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李庆安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他表明立场的时刻,也是向惠王证明自己见识的机会。
经过短暂的思索,他谨慎地说道,“殿下,我大明自朝鲜之战后,水师力量大不如前。“
“这些年来,我大明水师不振。殿下您看去年倭寇来袭之时的温州水师的表现也应该明白了。”
“恐怕朝廷现在知道了琉球被萨摩藩占领,也是有心无力,只得暂且装作不知,以免打草惊蛇。”
朱常润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他对李庆安的分析表示认同,但仍深沉地询问,
“那么,朝廷要何时方能发兵援助?”
李庆安感到一丝压力,他知道这个答案关系重大,不敢轻率回答。
李庆安推脱道:“下官不敢妄议朝政。”
朱常润:“孤让你说,你就说。”
他的目光略显迟疑,但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说出自己的猜想。
“按照朝廷现状,至少需要五年,朝廷才能有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