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娘心上一紧,急忙护住孩子的小手,痛心道:“洪郎,心儿还小,用刀会留疤的。”
柳大洪毫不在意般拉开丽娘,怒目横眉道:“哪有这么娇气!”
“用这根金针吧。”苏倾城用厌恶的眼神从柳大洪身上掠过,拿出随身带着的金针递给丽娘。
丽娘接过金针往孩子的手指头上轻轻一扎,一滴血滴进有柳大洪血的水中。
不一会儿,两滴血在水中蔓延散开,渐渐相融。
丽娘悄悄看着苏倾城,后者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后丽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悲哀哽咽地说道:“丽娘求洪郎做主,还我和心儿一个公道!当初洪郎刚离开不久,我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没想到张氏却将我扫地出门,还大肆宣扬我跟野男人跑了。”
柳大洪看到相融的血水,望向怀中婴儿的目光都变得和蔼起来。
他与寻常男子不太一样。
别人家都是觉得儿子值钱,将来可以干一番大事业,他却觉得女儿嫁了一个好夫婿才是最好的。
就像他的妹妹柳如眉,一个乡野丫头竟然也能当上大名鼎鼎的苏家的姨娘,还给苏家生了个小姐。而自己虽然娶了当地商贾人家的女儿,可张家的人背地都在说他是个吃软饭的。
做上门女婿,受一肚子气不说,来了京城才知道张家那点钱算个屁!
柳大洪看着怀里这个精致的孩子,心里盘算:幸好长得像丽娘,漂亮,等长大了一定可以嫁给富贵人家。
“我挺着个大肚子住过破庙、桥洞,睡过狗窝、草丛,千辛万苦把心儿生了下来,想着来京城找你,结果,张氏对我赶尽杀绝,前些日子雇人把我们赶出京城,心儿当时还生着重病呢!”
丽娘是唱小曲儿的,说话声音听着就很婉转悠扬,边哭边控诉,更加惹人怜爱,仿佛天大的委屈都在她的身上。
张氏脸色惨白,她紧咬嘴唇,死死捏住手绢。
一丝寒光从她的眼中闪过,当初柳大洪可是赘婿,她张家在儋州也是响当当的大户人家,就算她把丽娘杀了,柳大洪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有娘家撑腰就是她最大的底气。
张氏面露不屑:“当初是我误会你了,这么多年我除了子昂就没有再怀上,当时洪郎也走了有段日子,谁知道会不会是哪个野男人的野种。”
苏倾城天真一笑,精准抓住她话里的把柄。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柳姨娘的哥哥不行,这才怀疑丽娘偷情?”
柳大洪脸上乌云密布,常年来在张家受得气瞬间爆发,一巴掌打在张氏的脸上,怒视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柳子昂如今成了个废物就是你们张家惯的!”
张氏表情扭曲地瞪着柳大洪:“你当初娶我的时候信誓旦旦地说绝不纳妾,没过多久后院里就进女人了,你就是个畜生!”
她转而看向丽娘,目露凶光:“区区妾室就想站我头上撒野?你和你那个都是不要脸的东西!”
苏倾城不禁暗笑:说得好!这是把柳如眉也骂了个遍呀。
柳如眉脸色顿时变得难堪无比,这张氏是在含沙射影地说自己吗?
苏若夕显然也觉得张氏冒犯到了她们母女,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愤怒:“舅母何必如此恶言相向!要我说有些人就是自己没本事管住男人,还要像个泼妇一样大吵大闹。”
张氏看着他们一家人沆瀣一气,气得发抖,脸变成了个紫茄子。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下贱事,果然是妾生的才能做出如此败坏家风的事。”
一旁的苏倾城看着他们左一句右一句的互戳伤口,差点憋不住笑。
真是狗咬狗,一嘴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