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朵颐把宁狄莫给的银行卡给了豆豆,“密码是我手机后六位,这是我最后还能为东泽做的了。”
豆豆接过银行卡,理解的抱了抱她。似要给她力量,却两个正脆弱的人,终归负负难得正。
这一别终将是永别。
“爸妈,”晋父晋母在季朵颐和豆豆离开医院后就进到了病房里,晋东泽并没有睡着,看到父母进来后擦掉眼泪问道:“都办理好了吧。”
“嗯,豆豆去送朵颐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窦桂芬拿着晋东泽的衣服,强颜欢笑,叫人心酸,这样年纪竟要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
晋时德帮儿子换好衣服,好久没有看到过如此的儿子了,久到以前不再真实,窦桂芬推过轮椅,两人把晋东泽抱到轮椅上,一阵折腾后,终于可以离开了。
“爸妈,对不起,让你们为我操劳、受累了,”若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真是没到悲伤处。
晋爸爸摘掉眼镜直摸泪,再多话语也不能改变这般境况。
晋东泽放弃了治疗,其实治不治疗都不会有实质性的回转了,已经是剩下的时光了,医生也同意了出院。
临别时季朵颐从豆豆手上接过包,不让她送自己去机场,出租车上,季朵颐看着外面下着的雨,天气还真应景,犹如人此刻的心情般淅淅沥沥着。
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拥抱惜别,却终会再见。
而她这一走,注定要生死两隔。
季朵颐后悔了,哪怕是悄悄的藏起来看着他也好,能守着的时光她不能这样离开,她也舍不得离开。
季朵颐从包里掏出机票,那张她留给豆豆的银行卡竟然也在包里。把机票紧紧地攥在手里,拦上出租车去医院,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好像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去医院的双行道上,一个以去的方向,一个以来的方向,彼此错过终再不相见。
“请问以前住在401的病人哪里去了,”季朵颐赶到了医院,却病房空空。
那天护士站的护士告诉他,晋东泽出院了,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
她去了晋家,家里没人。等了很久,找了很久,依旧无果,谁的电话都打不通,原来她真的失去了他。
后来她回到了上海退掉了出租房,寄还了宁狄莫的银行卡。然后回到了生她养她的BJ,她想倦鸟归巢大抵就是她这样的吧。
“朵颐现在还没来,手机也不接,不会有什么事吧?”小美对正忙着的陈大琪说道。
季朵颐以前各种搞怪,自从一年多前她经历了那些事之后,再见就完全变了样,不能不担心啊,“我去她家看看吧,酒吧你多盯着点,”说完陈大琪就急忙向季朵颐家赶去。
豆豆帮张辰瑞和女朋友见到面后,就急急分别来找季朵颐。
门敲不开,电话打不通,豆豆不死心的还在一直按着门铃,“朵颐,朵颐。”
正这时,赶来的陈大琪也看到了豆豆。
“你是朵颐的朋友?”陈大琪疑惑的问着豆豆,这一年多来季朵颐几乎断绝了和所有朋友的往来。
“嗯,你是……”这么晚了,如果她已经开始了一段新的感情,虽然有些小伤感,但还是应该为她高兴的。
“我是她的高中同学,她电话也不接,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上楼的时候明明看到她家灯亮着,不会……”不是豆豆多想,她是真怕她有什么事。
“我去找物业,”没等豆豆说完,陈大琪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