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严睿呆萌地看向姚蔚然，问，“干嘛呀？又要跟我老死不相往来？”

没想到他会是这反应，姚蔚然表情复杂地看着他说：“我正经跟你说话呢，你正经一点。”

严睿挺起胸膛说：“我怎么不正经了！我一直都很正经！是你，每次说完什么感谢我的话，下面就要说不要再联系了，或者老死不相往来，你还不起吧啦吧啦的，你这人还在我家医院的病房里呢，就想跟我撇清关系了又？”

看着严睿质问中带着委屈的表情，姚蔚然不禁笑起来说：“我不是要跟你老死不相往来，也不是要跟你算账，是真的要感谢你，救命之恩。”

“哦……”严睿放心下来长舒一口气说，“救命之恩，这倒是不假，要是没有我你就死在那座山上了。”

他刚想问姚蔚然打算怎么报答自己，又闭上嘴了。

瞧着严睿欲言又止，姚蔚然问：“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严睿偏过头不看她，委屈吧啦的样子说：“我不说了，省得你又说什么我不爱听的话，大过年的，不聊这些，不聊这些。”

他不想大年三十听姚蔚然再说什么拒绝自己的话。

姚蔚然只好点头，她也怕话说到奇怪的地方去，转移话题说：“行吧，对了，大过年的，你不回家吃团圆饭啊？”

严睿苦笑起来说：“团圆饭？想想啊……去年我家团圆饭闹得不欢而散，今年我妈为了避免再出现那场面，她提前跟我爸去国外旅游去了，下午还打视频说在哪哪哪晒日光浴呢。”

“不欢而散？”姚蔚然关于严睿家里的事情多少是听说过一些，瞧着他二世祖的样子，家里人的关系应该不算太难堪吧。

严睿问姚蔚然：“我跟你说过吗？我家里挺复杂的。”

姚蔚然想了想说：“可能说过吧，我……我脑子被冻住了。”

她现在想不出什么话来缓解尴尬。

严睿笑起来，随手拿起一个橘子剥着说：“反正睡不着，我就给你讲讲。我爸呢……说我哥吧，我哥呢，是我爸的第一个老婆生的，在我哥很小的时候这第一个老婆就去世了，我妈是我爸的第二个老婆，娶媳进家门的第二个老婆，具体是第几个女人那就不好说了。我妈生了我，我哥对我和我妈从小就是一种仇视的姿态，觉得我们两个毁了他的幸福生活。”

“但你很喜欢你哥哥。”姚蔚然轻声应和着，她能感觉得到，严睿提起哥哥时候神态有些不一样。

严睿把橘子送到姚蔚然嘴边，点头承认说：“对啊，我小时候，我哥长得高大帅气，成绩又好，还会弹钢琴空手道，简直就是我心里的大英雄，可他不喜欢我我也没办法。”

他说着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橘子，继续讲：“他总是针对我和我妈，在我爸又有了别的女人之后，我哥对我和我妈的态度就好了一些，但仅限于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去年，我妈在饭桌上随口问了一句我哥有没有女朋友，就莫名其妙吵起来，我哥摔了碗筷就走了，给我妈吓得不轻。”

他说完之后脸上满是苦涩的笑容。

父亲的不负责任，母亲的委屈，哥哥的仇视，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严睿是怎样默默安慰自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