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晚姚蔚然都守在母亲的病床前，双目失焦，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模样。

她守着妈妈，严睿守着她。

到了后半夜，严睿把毛毯盖在姚蔚然的身上，轻声说：“要不你在旁边的沙发上躺一会儿，我在这守着。”

姚蔚然只是摇摇头，声音干涩地说：“上一世，我被人害得很惨，连我妈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这一次，我不会错过，要一直陪着她才行。”

这也是她前世最大的遗憾之一，但她不想提前这么多，这么快就要面对母亲离世。

严睿心疼地看着姚蔚然说：“可你自己身体也有伤啊。”

“小郎呢？”姚蔚然突然问。

“我让她先回去了，这几天也辛苦她了。”严睿捧着一杯热水递到姚蔚然嘴边，哄孩子一样轻柔地说，“喝一点水吧，你的嘴唇都干裂了。”

姚蔚然像是没有神智的木偶一样低头抿了一点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病床上的母亲，然后对严睿说：“你去休息吧，这几天也辛苦你了。”

他自己也是受了伤，一边要照顾姚蔚然，一边还要照顾她妈妈，还有自己的工作什么的，想来这段时间他也过得辛苦。

严睿放下水杯坐在姚蔚然身边，试探性地问：“你不怪我了？”

“我凭什么怪你啊。”姚蔚然轻声说着又红了眼眶，“这段时间多亏了你，如果没有你，我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听到这句话，严睿总算是松了口气，握着姚蔚然的手说：“我不辛苦，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不辛苦。”

姚蔚然缓缓转头看向严睿问：“那个男人呢？”

严睿帮她擦掉脸上的泪回答说：“被我的人控制住了，幸好我提前安排了人手在旁边，我很机智吧？”

他笑起来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姚蔚然一想到那个男人狰狞的表情说着你妈快死了这样的话，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自己冲过去给他两个大耳光，在踹两脚泄愤！

“不用好吃好喝地供着。”姚蔚然目光依旧呆滞，但浮现狠劲说，“第一天把他关在一个没有窗户没有灯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不给吃不给喝。第二天，把房间的灯打开，把吃的喝的吊在天花板他够不着的地方，最好是味道浓烈的美食，第三天……”

她还没说完，严睿就握紧了她的手，不确定地说：“你，你这是要玩儿死他啊？”

姚蔚然冷笑一声说：“这种时候他可不能死，我要让他好好活着，生不如死地活着。”

不仅是老渣男在网上做的那些事，更重要的事姚蔚然得知母亲突然变成这样，是受了老渣男的刺激！一想到这里姚蔚然就更恨得牙痒痒！

“对了。”严睿想起什么说，“他提到了袁思莹的名字，你听到了吗？”

当时严睿虽然一个劲儿在担心姚蔚然，但还是注意到了姚爸爸说的话，那个情况下没空理会，现在想想，这句话很重要，十分重要。

姚蔚然带着迷茫地看向严睿问：“他说了吗？”

那会儿姚蔚然什么也听不见，只想着“你妈快死了”这句话。

“是袁思莹吗？”姚蔚然自言自语一样重复，“真的是她呀，我本以为她只是嫉妒我，原来她还想毁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