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禾已经习惯了。
“哦,估计是去陪外面的女人了吧。”
她随口而出,把李姐吓了一跳。
其实李姐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走到这一步。
她来做事不到两年,是上一任保姆生病了介绍她来,明明对方跟她交接情况的时候说过,这家的小夫妻年轻,很好相处,感情很好。
绮禾则反应平平,吃完饭,出去遛了狗,回来上楼,和往常一样——舒泠来过一趟,绮禾还是搬回了主卧。
十点,到点睡觉。
临近入睡的边缘,绮禾床头的灯被人打开。
她睁开眼,蒋昀也正蹲在她这一侧的床边。
“你干什么?”
绮禾准备避开光线继续睡,蒋昀也拉住她。
他喝了酒,身上有淡淡的酒香,目光浓而亮。
“你怎么没跟我说小姨拿东西砸你了。”
就为这事。
绮禾更想睡觉。
她抽回手,“你去小姨那了?”
“我不是说了晚上去她那么?”蒋昀也不高兴了,不满,“你以为我去哪了?”
酒精好像把他内里的幼稚气渲染出来。
“我什么也没说。”
“可我知道你的意思。”
绮禾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想关灯,手刚伸出去,蒋昀也顺势握住她的手。
蒋昀也看清了她额角缓过来的一块青紫。
“你回答我的问题。”
绮禾躲不过,“小姨在你心目中那么好,就算我说了,你会相信吗?”
蒋昀也没有犹豫地解释:“小姨家里最近有事,她是心情不好,不是故意针对你。”
于是绮禾不说话了。
她直接推开他,重新躺回去,侧身背对着他。
用身体将灯光隔开。
蒋昀也片刻没动静,绮禾重新酝酿睡意,身后的床垫下陷,蒋昀也又坐回来。
再次被打扰,绮禾心中烦躁,额角被砸的位置却忽然一凉。
药膏清凉苦涩的味道散开。
“怎么不涂点药?”
绮禾呼吸微滞,静静地说:“涂了药就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