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程看到我来,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学哥,你来了。”
我点头坐下,“北北,你没事吧。”
“没事。”
南程想了想道:“北北,你不能留在海瑞了,现在我已经没有能力左右局势,我的好大哥们都已经坐不住了。他们一心想把我整死。我订好机票,你去外地吧,找个地方藏起来,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我问:“南程,到现在你应该好好跟我说说,南家到底怎么回事?”
南程长长叹了口气,“南家呀,表面上看是个大型家族企业,涉及矿产,房产,赌场,古玩儿。我爸有三个儿子,一个兄弟,虽然我爸的权利最大,但他也和我一样,没有能力控制局面,我的叔叔南旗瑞,也就是南飞龙的爸爸一直想吞掉到我的场子,他不愿意出面,就是一直暗地里鼓动我的另外一个哥哥南一华,南一华是个疯子,做事从不想后果,你昨天见到的鬣狗就是他手下的八大浑蛋之一。”
“那还有一个南一航呢?”
“他呀,他是我爸捡来的孩子。前些天,他老婆生了个儿子,他似乎怕因为内斗而伤及了他的儿子,带着老婆孩子去法国定居了。威胁少了一个。还有一个笑面虎,南一福,对谁都乐乐呵呵,城府极深,一直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当我们斗得两败俱伤,他渔翁得利,在整个企业里,就属于南一福的威望最高,我一直摸不清他的脉。还有南风,她做自己的古玩儿生意,她比较难搞定,我的哥哥们叔叔先联合起来搞定我,在他们的眼里,我的场子就是一棵摇钱树。不过,我倒了,南风结果也一样。”
南程又长叹一口气。
莫北北坚定地说:“南程,我不会走的,如果他们敢动手,我就跟他们同归于尽!”
我切了一声,“没脑子!动手也不可能姓南的人动手,都是一群喽啰,你身上要是绑上炸药,炸死南旗瑞也死的算有价值,这可能吗?南程,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爸呢。”
“他病了,现在生意上的事什么都不管。更不说我们的死活了。他最疼的就是南风,我们都像是后娘养的。”
“谁是你的亲哥哥。”
“我们兄弟姐妹之间都是同父异母……”
“好家伙……”
我想了想,“鬣狗是先锋,得想办法灭了他再说。”
南风抬起头看着我,“不可能,只要他一死,南一华肯定叫人跟我火拼,我哪是他的对手。因为我爸还活着,他不敢把事做得太绝,只能先拿我身边的人开刀,恶心我。如果我一个忍不住,他的借口就来了。”
我大致了解了一下,借口出来。
一直在考虑是不是在淌这浑水?
外面传来敲门声,莫北北说了一句:“请进!”
张宇进来,他冷冷地看着我,对莫北北说:“莫经理,我是来找童博学的,我要和他赌一场。他诡计多端,上一次让他跑了,今天我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南程诧异地看着我们。
莫北北道:“张宇,你给我出去!”
我扔掉手里的烟头,“行,张宇,我知道你不服我,今天晚上我就跟你好好赌一把。”
“哼,你作为一个老千,输了不认账怎么说?”
“上次如果我不输,你能放过我吗?我故意输了,就是想让他们把我保护起来,老千没有脑子那跟机器有什么不同。”
张宇被我说得脸色铁青,“少废话!赌注呢?”
“就按你上次说的来吧。”
“有种!”
张宇关门就走。
南程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有离开海瑞酒店,找了间客房住下,好好休息了一下。打败张宇的不是千术,而是他的心魔。
场里最厉害的暗灯就是他。
为了我们之间的赌局,场子以检查线路为由,从夜里十二点到早晨六点间,停业。
我好好睡了一觉,醒来时十一点五十五分,敲门声刚好响起,莫北北来叫我,一见面她就对我说:“学哥,你和张宇赌我不反对,但我允许你们下赌注,你不也说过,赌手那是傻子的行为!”
“我可以不下赌注,那他呢,他一直想让我死!”
我理理衣服,走了出去。
整个大厅空荡荡的,只有暗灯和两名保安在场,莫北北和南程当然要看看两大千王的千术。
这样的二人老千局,而且是公开局,难得一见。
张宇早已经站在桌前,双手扶桌,桌上放着骰子,扑克和牛牌。
输赢也很简单,三种牌每次一种,三局两胜。
我站到张宇对面,他盯着我,我盯着他,但我的心里是平静的,即使我输了,我也不会傻x到他这种程度,砍手指头。
江湖规矩,强者定的。
强者输了,安然无恙。
弱者输了,万劫不复。
现实就是这么残忍。
就像我师父说过,两个人实力相当才会讲江湖规矩,否则谁拳头硬谁就是规矩。
张宇像个疯似的问我:“赌注就按我们上次的来!”
我点头,“可以。先赌什么?”
“扑克吧。”
“赌什么?”
“摸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