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她们来到骰子桌前,听骰是我的强项。
现在专门玩儿骰子的人很少,听骰党这个词似乎已经从赌场里消失了,在骰子桌,我赢了大约十万,我来的目的已经达到,钱也赢了一些,这种场子除非提前做准备,不然很难把钱带走。
我叫上龙一凯,离开。
这小子在诈金花的桌上没少赢,差不多也赢了十几万。
换完筹码后,我回头看了一眼刚才我坐的那桌,赌客身上的药效已经发挥作用,开始大呼小叫,有人推上了所有的筹码……
带着钱和饮料,我离开场子。
上了车,我问素颜,“你看到荷官是怎么换牌的吗?”
素颜说:“看到了。牌箱里放着很多的扑克,对应着不同的人数,如果有新人加入或者有人离开,荷官就会换牌。刚才你故意弃牌,打乱了牌序,荷官不能把牌恢复原样,只能硬着头皮发完一局。而且她洗好牌后,如果遇到有人卡牌,会记住卡牌的位置,并用一根头做成标记,只要发到卡牌的地方,就会换牌。如果放在上面,那么就抽发。”
我点点头,“那她刚才有个挡牌的动作,在干什么?”
“她的头发道具掉了,从身上抽出一根新的。”
南风惊讶地说:“原来你们不是为了赢钱的,看得那么仔细,我什么都没看出来。”
我笑了笑,“一凯,你小子胆子真大,这种地方你都出千?”
龙一凯满不在乎地说:“他们这些人都是提前做准备,技术也不行,我就明摆着出千,他们都看不出来,我身边好几个暗灯,像傻子似地盯着我,我都没拿正眼看他们。再说,颜姐在这,只要亮出身份,能吓得他们跪下叫爷,还得主动赔钱。”
我们都笑了。
刚刚回到海瑞,车还没来得及下,莫北北就给我打来电话,在电话里焦急地说:“博学,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你快走吧,海瑞容不下你了……”
手机的音量很大。
他们都听到了。
我说:“见面说。”我挂了电话。
见我挂了电话,南风担忧地问:“童博学,你又闯什么祸了?”
我摇摇头,“不知道。应该是楚飞霜和我的赌局。”
“需要人手吗?”
“不需要,不过说到人手,我倒想让你帮忙。”
素颜轻轻摸摸我的脸,“老弟,遇事莫慌,有我呢,我陪着你!”
南风听后,把头扭到一边,嘴型很明显说了一个字:贱!
我瞪了一眼南风,下了车。
素颜在车里问:“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更方便。”我又对龙一凯道:“把她们送回去,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好嘞。”
我听到南风在车里低声道:“你们不管他,我下去!”
“南姐,四爷都说了,让我把你们送回去。”
“四爷,四个蛋!就他还敢称爷,一会儿就得被人揍得成孙子……”南风的话让我不由地笑了一下,看的出来,她是真的担心我的安危。
莫北北没有约我到酒店,而是选择了一家不起眼的烤鱼店。
我们坐在角落里,等到菜上完了,莫北北一脸慌张地对我说:“博学,你快走吧。这次不单单是楚飞霜,还有别人。”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谁?”
她看看四周,没人,低声说:“你知道张宇的师父吗?”
“李天牌。”
“对,不过李天牌不出面,由他的好朋友出面和你赌,要为张宇报断指之仇。”
“他叫什么?”
“真名我不知道,只知道外号,‘千手阎王’,你听说过他吧。”
听到这个名字,我确实挺震惊的,“我当然听说过,蓝道上赫赫有名,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来没输过,我师父提起过这个名字。”
莫北北摇头,“不仅仅是这些……”
“你是说跟他赌过的人不是死就是残。”
“对。虽然我没见过他的真人,但是在场子里待这么长时间,多少还是听说过一些的,他会使用邪术,能够迷惑人的心志,想让人赢就能赢,想让人输就得输。当然,现在这社会没人信这个,有人说他是一个催眠大师,和他对赌的时候,对手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催眠,叫你做什么,你就会做什么。他这次出来为了张宇找你寻仇,肯定会要你的手,一个老千如果没了手,比死都痛苦。如果你不赌的话,那么你在蓝道上就混不下去了,这种寻仇的局,你不上也得上,除非搞失踪。以你的千术,赢些钱,安安静静,平平安安的过下半辈子不是挺好吗?”莫北北说的很急切。
“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南程说的。她不让我告诉你,但我想来想去,觉得应该告诉你。”莫北北低下了头,和我说这些话,其实已经算背叛了南程。
我坐到莫北北的旁边,轻轻抚了一下她的长发,安慰她说:“没关系的,如果我现在失踪,那么南程肯定知道是你出卖了我。你赶快回去,她要知道你跟我说这些,是不会放过你的。南程表面人畜无害,但实际是个不择手段的人。”
“那你?”
我笑着说:“有个故人对我说过,我定会成为蓝道的神。千手阎王这种三流货,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莫北北还想说什么,我强行让她回去。
也从这一刻,我改变了对她的看法,原以为她和南程一路货色,现在看来,她还有善良的一面。
虽然我对江湖失去信心,痛恨江湖,但总有一些人在缝缝补补,收拾着残局。
千面阎王!
我拿着烤鱼,吃了一口,吐出鱼刺,“你出现了,看来素颜说的对,只要我抓住了线,早晚有一天我会知道父母被害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