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流逝,很快两天过去。
陆淼脸上伤口结了浅浅的一层痂,有陈桂芬送过来的药膏,加上她料理的仔细,目前还没往严重的方向发展的趋势。
顶着那么明显的一道印子,陆淼其实还是很担心会留下疤痕的。
但现实生活忙里,没有太多时间给她思考这方面的问题,她就被赶鸭子上架,重新投入了生产队的劳动中。
节气虽已入秋,天气却燥热依旧。
陆淼鼻尖顶着细小汗珠,头戴帽檐宽大的帽子坐在田间地垄里,一面接受酷热天气的考验,一面跟着队里的婶子们身后,忙着栽种今年的秋季玉米苗。
抬胳膊擦汗的空当,陆淼留意到十米开外的隔壁田地里,几个嫂子正在拔花生。
收花生的动作迅速归迅速,但是也有一些浪费,比如一些开口发芽的花生,她们看也不多看一眼,都是直接丢弃。
陆淼留意了一阵,忽然站起身,拔开嗓子喊道:
“春花嫂子,”
“哎!”
对面戴着头巾的春花嫂子抬起头,晒得漆黑粗犷的脸,憨厚明朗地笑着:
“怎么了,陆知青?”
陆淼问:“地里那些发芽的花生,你们是漏收的,还是不要的呀?”
春花嫂子低头看陆淼说的“漏收”的那些,还没来得及回话呢,身边其他嫂子笑呵呵的替她回答道:
“陆知青,那些都是不要的!”
“是啊,都是不要的。地里的花生收回去晾一晾,之后都是要剥米晒干的,那些都是发芽的,收回去也没用。”
嫂子们热心回答。
陆淼点点头,斟酌了一下,试探问:
“那那些不要的花生芽,我能拿走吗?”
春花婶子笑着说:“能,怎么不能?就是呀,这个得你自己来捡,大家伙儿要干活儿,不得空闲帮你呢!”
陆淼连忙摆手,“没事没话说,谢谢嫂子们,我自己来就行!”
中午下工,社员们陆续回家做饭、吃饭,陆淼没急着走。
跟嫂子们反复确认,知道那些花生芽没人要后,趁着中午下工的空当,陆淼拧开竹筒杯的盖子放口袋,去了花生地那边沿路寻找。
每找到一个花生芽,陆淼都会小心抖去泥土,珍惜地放进竹筒杯里。
日常没有水果和各种辅食补给,粗细粮能获取的营养十分有限,这些别人不要,又富含营养价值的花生芽,在陆淼眼中就成了宝贝。
陆淼一步一弯身,如寻宝一般乐此不疲。
正忙活着,附近忽然传来一阵蹭过野草间隙的脚步声,余光里也显现了一道身影。
陆淼好奇,余光无意识扫了一眼,看清那人后略微一愣,很快又收回目光,继续忙自己的。
那人肩头挑着东西,原本脚步像是踩了风一般健步如飞,却在路过这片地时,速度忽然慢了下来。
不是傅璟佑又是谁?
陆淼知道傅璟佑在看她,可她就是故意不看傅璟佑,
前几天她打陈妙妙在队里闹出不小的动静,后面又连续请假好几天都没出门,今天刚刚出来参与生产队的劳动。
以她对傅璟佑的了解,傅璟佑就算不想管她,心里一时半会地肯定也放心不下。
陆淼咬了下唇瓣,又噘起嘴来,朝着傅璟佑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陆淼心里还生着气,傅璟佑宁愿听别人的,信别人的,也不愿意相信她,她不会原谅傅璟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