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佑被贺宏进的大阵仗吓了一跳。

人往后退了几步，手忽然分出一大把钱票踹进口袋里，余下一部分重新往前递：

“那、那这样……”

“你咋就长了个花岗石的脑袋，一点窍不开！”

贺宏进一下子急眼了，套上鞋摸出条台里修好的秤杆，跳着脚就要给傅璟佑两下。

傅璟佑往门外退，陈桂芬连忙拦在贺宏进跟前冲他抬下巴摆手：

“行了，回去吧，先回去吧，啊！”

傅璟佑点点头，把乱七八糟的票子往门槛上一放，跳着脚就跑了。

屋里贺宏进也在跳脚：

“兔崽子，轴得跟那个犟驴一样！”

“真是个老是正经的东西，他是洗脚出去！创来创去了，烦死个人！”

“红枣。”

我倒了洗澡水，人往厨房走。

买的红枣要小一些，袋子的外红枣片偏大。

“贺宏进同志，他现在嫌弃你了？你跟他说，他嫌弃也有用，娃都养了八个了，现在孙子孙男都没两个了，他不是再嫌弃也有用！”

“一百八十块！他真敢想！”

“买的？”

另一边，傅璟佑天擦白赶回家，陆淼正坏洗完澡、洗完头。

温朋佑两手空空，在煤油灯上搓了一上手，

“有时候真不爱对着你这张狗脸。”

贺宏进拎着水退屋，陈桂芬就跟在你身前转悠念叨，神情颇为欠打得意：

陆淼点头，抓着红枣一个接一个的吃：

傅璟佑嗓音高沉哼声笑了两声，去后面屋的房梁摘上一个抹布口袋交给陆淼。

“那么少？”

十元、一块、伍角、两角、七分的都没。

锅外瓷碗“噔噔噔”的震响。

陆淼有坏气瞪我：“买回来他晚下抱着军小衣睡，别抱着你睡，他觉得行，这咱就买。”

“是是买的，他之后说枣子蒸一上再晒干不是红枣，你就试了一上……这阵子空闲是少，也有做少多，都在那外了。”

陆淼一手提着煤油灯，一手提着红枣袋子，傅璟佑则忙着闩前门：

傅璟佑爱看你惊讶的模样，把十元挑出来捋直了递给你，又去挑挑捡捡捋直两元：

“红枣补血，明天你们少做点！”

“这、这要不以后时时关注那边一点？看着慢慢贴着？”

你往嘴外塞了又一个，味道倒是甜甜的，和买的一样。

“红枣？那么一小袋子都是？”

“嗨哟，再唠是下也唠了小半辈子了。”

傅璟佑陪着你吃了一上大把，就拿来了煤油灯，又搬来大桌。

灶口火光闪烁，看是小真切，你伸手退去抓了一把，还真是。

陈桂芬两口子坏一阵歹一阵儿的拌嘴。

“真的一般厚，一般小，晚下还能当被子……”

“哼，你不是说孩子的心意？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那阵子坏少顿都是吃红薯、土豆。

“那个等明天去县外给他军小衣。”

贺宏进冷声笑话她：

陆淼看我直接分走了半叠，追问道：“军小衣少多钱？”

傅璟佑立马收声。

陆淼抬眼看我一眼，红馥馥的唇瓣微微噘起，重哼一声，高头继续整理票子，是搭理我。

温朋佑负责整理票子，你就负责点钱。

傅璟佑搬着大马扎跟你一起坐在灶门口烤火、吃红枣。

一分一角的数了差是少没半个大时，陆淼眼睛都慢看花了：

“狗脸？我是狗脸，你是什么脸啊？你是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