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妙今天被分配在棉花地干活儿。
队里的小伙子过去喊她时,她正在蹲在沟垄里躲懒儿。
突然被点名,陈妙妙吓一跳,还以为是被发现了,赶紧站起身来,两只手飞快的钳着身边一圈晒开口的雪白棉花球。
“什么事呀……正忙着摘棉花呢!”
“队长喊你回去!”
“啊?”
陈妙妙愣了一下。
“队长喊我回去做什么?队里出了什么事儿?”
被使唤过来喊人的是个小伙子,刚才队里叔伯、婶子们多嘴,都被队长给训斥了。
年轻小伙不敢多说,也怕说出来陈妙妙会不配合回去。
回头他完不成任务,回去又得挨骂。
就站在田埂子上,挠挠后脑道:
“不知道具体什么事,总之,你赶紧回去吧!”
年轻小伙说完,先一步转身,一身黑皮顶着大太阳往回跑。
陈妙妙皱紧眉头,心里揣摩不定,只好提着小半袋棉花往回走。
进入生产队,隔着大老远就看见贺家门前围着一圈人,看起来阵仗不小。
最近正直农忙,什么事儿都不能让社员们分心。
能闹着这么大阵仗的,陈妙妙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肯定是陆淼!
陆淼被蛇咬了吗?
呵……嘻嘻。
一定被吓死了吧?有摔跤吗?有流产吗?
月份大了似乎不能流产了,那还能正常生下来吗?
陈妙妙抱着极大的恶意想。
当初把装蛇的篓子甩进傅家时,陈妙妙确定没人看见,所以这会儿也坦然。
没人看见那就不是她干的。
叫她来又怎么样?
还能赖上她吗?
陈妙妙撩了一下耳侧头发,徐步朝贺家走去。
周围社员看见她过来,许是知道了她心狠恶毒的程度。
婶子们避她如蛇蝎,纷纷朝两侧散开。
一条小路由此形成。
陈妙妙下巴高抬,很享受这种感觉。
清高自傲的仿佛是在走红地毯一般的,进贺家院子。
陈妙妙把装棉花的袋子往旁边一放,道:
“队长,你找我。”
陈妙妙神情自然,态度坦然耿直,甚至说得上理直气壮。
贺宏进蹙着浓眉看她,心里都开始有些狐疑贺三贵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了。
贺宏进只看着陈妙妙,半天都没说话。
贺三贵急了,扶着后腰站起身,指着陈妙妙跳脚道:
“队长,队长!就是她,就是她唆使我抓蛇的!”
贺三贵一身衣裳破破烂烂又灰扑扑的,刚在坐在台阶上缩成一团,陈妙妙还真没注意到他。
他突然蹦出来,陈妙妙吓一跳,心底瞬间就绷紧了一根弦。
不过不要紧,陈妙妙很快镇定下来,后退两步惊惧的看着贺三贵:
“你是谁?!”
陈妙妙装作不认识贺三贵。
虽然来队里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但贺三贵一看就是懒汉、光棍。
女知青们回避和他们这类人接触。
不认识也是正常。
看似能说的过去,但不可能凭借这几句话就能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