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了一会儿,唐梅还是把盆贴着墙壁放了回去。
这可不是队里叔伯喊着好玩的。
陆淼顿了一下,停止咀嚼动作侧耳倾听起来。
就是起到一个心理作用。
种了果树的山头不论是作为个人地包出去、还是村集体地,大家共同经营管理,都是一个小银山。
小半个山头也种不了多少树,真要打理起来,不用多少人手。
又撕下一块盖在那个地方,寻思等傅璟佑回来,跟傅璟佑,让他收拾去。
大河村的田地不如山地多。
啃了两口,口腔里吸取脆桃的甜味,陆淼不由再次思索起来。
不早不晚,“biu”的在桌子上拉了泡屎。
这么想着,陆淼吃桃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心里不由细细算了起来。
可是怀了孕的陆淼轻易动弹不得,对她没有任何威胁,她神色便厉害癫狂起来。
陆淼抚着肚子微微挺着后腰,吹着厨房那头吹来的穿堂风去后院收衣服。
要是能行动起来,怎么也得等到七六年开春了。
右脚拌过门槛,陆淼直接从厨房后门口垫的废磨盘台阶上摔了出去。
走后还是回屋里拿了一张报纸来,撕下一块把鸡屎“铲”出去。
肚子磕在地上,陆淼痛得蜷缩,脸上刹那间如惨白如纸,
最后觉得这事儿抽出空闲,仍然很值得跟贺宏进提一嘴。
是打谷场那边扬谷子、扬麦子的时候,每一次木锨高扬起来时,干活的人下意识呼出来的声音。
正好是高考重启后的第一年,全国经济展现开放苗头,小商贩滋生,合法个体户也会在后面的一年里,逐渐展露头角。
陆淼点点头答应,坐在床边小口吃着社员照拂送来的脆桃。
“你个死鸡!”
“你、你怎么敢……”
她索性放下报纸,专心啃桃。
“要不是一开始瞻前顾后,我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吗?”
越穷越光荣,那些都是唬人的。
可是陈妙妙,居然敢闯进家里来动手!
果树至少要三年才能挂果,第一年种下去,除了偶尔灌水确保其能存活以外,不太需要打理……
陈妙妙眼尾高扬,得意万分地站在贺家厨房门口看她:
“哈哈,我早就说过了,你别得意得太早!谁是最后的赢家还未可知!”
不要太荒谬!
“我为什么不敢?我早就该这么做了!”
家里就陆淼一个。
陈妙妙把一切错处都归根结底都算在了陆淼头上。
她一会儿就回来,有什么事等她回来再说。
唐梅笑着点头,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手边晾着才出门。
临走前嘱咐陆淼安心在家待着。
如果真的捣鼓起来,等到那时候大队、生产队的模式也差不多要解体了,包产到户的政策接踵而来。
后院挂着衣服,外面太阳大,一上午怎么干了。
得知以后有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和返城机会,都不能优先争取时,陈妙妙的心态就蹦了。
她这么年轻,她能预知未来!
她还要返城挣大钱,不可能在这里留一辈子!
陆淼该死,陆淼是该死的!
如果一开始就狠一点,她的人生没有陆淼的介入,一定会顺风顺水,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
“哼哼哈哈……我不能成为最后的赢家,你也别想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