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鱼群争相吮吸着龚林的身上的毛发,一开始龚林甚至露出了享受的神色,渐渐地脸色就变得不大美妙。
而后是哀嚎,以及不断地求饶。
汪刑没有管他,继续按照手中兽皮书上记载,严格按照书上记载的“鱼裂之刑”,完成着自己的任务。
“起——”
又是一声呼喝。
龚林失魂落魄地被拉扯了上来。
他浑身衣物彻底破碎,露出内里被咬的斑点纵横的破败身子。
没等他高兴太早。
汪刑再次喝令身前的持瓶小人,走上前将另一罐黄色的液体整个泼洒在龚林身上。
……
此时。
崔铭就站在人群中观看。
他与崔坶两人,那都是专程有使者上门督促,明令要来观礼的人。
崔铭看的难受,虽说他先前将龚林当做假想敌,飞天寨的人也与自家寨子关系恶劣。
但面对同一个墨氏。
龚林如此下场,崔铭也不免有几分兔死狐烹的悲戚感觉。
他指了指远处半死不活的龚林,询问说:“三叔,这是甚么东西?”
崔坶冷着脸:“鱼精水!”
崔铭霎时脸色一变,他在青羊寨的十五年也并非虚度,赵吉教过崔铭不少有关十万大山药草的知识。
鱼精水也唤作鱼黄水。
鳞鱼遇着鱼精水,便会如发情一般,疯狂地上前吮吸、啃啮甚至大口撕咬!
而且据赵吉所述,鱼精水本身偏咸,有些类似盐水。
这便意味着本就满身伤痕的龚林,不仅身上被撒了蜜,还被抹了盐。
鱼儿会更加疯狂地啃噬他的身体,鱼精水也会顺着他的伤痕,不停浸入血液,达到极致的痛苦感觉。
“嘶——”
崔铭自问不是慈悲心肠,却也瞧得有几分骇目。
一侧沉默的汪培倏地开口:“墨氏果真是墨氏,他家能坐稳部族之位,确实靠的不是虚名!”
早年间,尤其是黑水部成立初期。
这等鱼裂之刑,频繁便会被拉出来施展,因此死去之人不计其数。
且鱼裂之刑,并非整个十万大山共有,而是由墨氏独创。
说话间。
浑身涂抹鱼精水的龚林,再次被浸入了河水底下。
鳞鱼群果如发狂一般,疯狂钻入他身上的每一丝角落空档。
“啊——”
“啊——”
“……”
龚林全然不复当初的猖狂模样,整个人不停地禁脔,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
渐渐地。
鳞鱼将他的血肉啃啮干净。
龚林整个人只余下一颗头颅保持着半昏半醒状态,底下白骨架子清晰可见。
但随着混杂着不同液体的河水侵蚀。
鳞鱼群孜孜不倦地啃啮。
慢慢地龚林身上的骨架也如这滔滔河水一般,渐渐分崩离析,浮现出了水面。
头颅、四肢白骨、零散的毛发。
整个龚林就这么“齐整”地浮在河面上。
甚至他的嘴里还在不停念着:“我有何错?我要见大祭!我是大祭亲传弟子,犯错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