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杏将视线从视频中纠缠胶葛的男女身上移开，安静地低下眼来，瞧不出神色。　　杵在一旁的卫良稍微红着脸，但还是坚持去拿明锐的眼看她：“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他们在看的监控视频就是卫良找到的铁证。卫良对海杏说他始终不相信海杏近些日子的状态是无事发生，如果他能证实自己所说的话，他希望海杏能将一切告知他。　　卫良弄来的证据就是如此直接而露骨。　　那位游泳课的梁老师的家正对着一栋办公大厦，两栋楼相隔很近，以至于大厦的监控可以隔着窗很清晰地拍到屋内情形。　　平日里当然不会有人无聊到特地窥伺别人家隐私，监控室也没那么好进，不过海杏也基本能想象到卫良那冷冷的一瞥连保安都服软的样子。　　　　“卫良……”　　海杏垂着脑袋时黑发总落在两颊旁，卫良觉得她这样看起来很乖。　　但他家海杏不乖，匿在温顺里的是倔强，藏入端庄里的是性感。　　好像漂亮的小母鹿，谁都想剥开那层清冷的皮囊，尝尝她的温柔和惊慌。　　“谢谢你。”海杏抬起疲惫但充满感激的眼神看卫良，她感谢卫良不曾伤害过她，感谢他从以前到现在都站在她身边。　　海杏似乎在意着什么，反复擦拭自己的皮肤和衣服，就仿佛要将自己擦得干净些才能说出接下来的恳求。半晌她才再次抬起脸望着他，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卫良……你能不能…抱抱我？”　　“跟我客气什么。”卫良稍微愣了下，随即笑着把她带进怀里，抬手抚摸着海杏的脑袋，在他眼里海杏的每个笑容都是最漂亮的，那是他十五年的公主。　　“你是在向我撒娇吗？”她好可爱。　　海杏一言不发地将头抵在他清爽结实的身上，咬着牙将眼泪给收的牢牢的。　　卫良原本是始终在抱着她的，他温柔地抚慰着海杏的后背，或者去梳理那头柔软的黑发。　　直到他不经意地低头，海杏白皙脖颈上那些梅北真的吻痕就这样闯入他视野中。　　那双手臂忽地收紧了。　　　　“海杏。”　　“我们交往吧。”　　豹子静静地开口。　　　　卫良背着她走在回校的砖石路上，道边花坛被雨淋过后蓄着淡淡的水洼，排列在里面的晚香玉纷纷结着露，卫良想海杏最近真是越来越嗜睡，她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不然怎么会这样轻飘飘的。　　从前海杏趴在他后背上时，总会传来小动物似的呼吸声，浅浅的均匀的，听着就让人心痒；最近她惊悸的时候变多了，沉眠中好像总有噩梦缠身，卫良时常能感觉到她在拼命压抑着恐惧。　　那是一种对男人的恐惧。　　　　“海杏，你是不是……”当时在监控室里，卫良把她抱在怀中，能察觉到她从体内扩散开来的颤抖。　　海杏没有说话。　　卫良手臂蓦地收紧。　　“卫良，这件事我能先不说吗，现在详谈对我们都不好，以后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的。”　　“……好。”卫良抱她的动作极尽温柔，却又牢牢紧固，好像要将她的颤抖连同她一并融入身体中。他声音沉稳有力，带着庄重与疼惜：“我死都会保护你的。”　　　　而对于卫良提出的交往，海杏的回复是可以给我点时间考虑吗。　　卫良想，这句话对于他和海杏的关系已经是一步很大的迈进，海杏所说的考虑从来都是认真的。　　他想他对海杏的爱早就无可救药了。　　恐怕只要是海杏说出口，就算真的让他去死，他都心甘情愿。